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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援你們這愚蠢行為的就是所謂的‘冒險家熱血’吧?”
“那我問你,主任。你會怎麼對待叮咬你手臂的蒼蠅或蚊子?你是揮手趕走?還是一巴掌打死呢?對我們而言,那些大象和獅子大概就和蚊子一樣。”
“根本是兩碼子的事!”
“不是吧!同樣都是殺或不殺的行為。在這世上,你的人生只能在勝者還是敗者中選擇其一,絕不容許有什麼曖昧立場。”
我一口飲盡柳澄汁後,湊近蘭子耳邊悄聲問:“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蘭子斜睨了我一眼,以輕挑又辛辣的口吻批評,“在穿著毛皮象徵社會地位崇高的時代,不是有什麼白人主義作祟嗎?那只是為了支配歐洲殖民地的行為而找出的適當藉口。他們只是對於這種見解看法迥異罷了。”
“是什麼樣的話題呢?”
“魯登多夫主任在敘述銀狼城的慘劇時,不是曾提到一位費拉古德教授嗎?費拉古德教授不是曾在戰爭中參與納粹挖掘埃及遺蹟之類的工作嗎?所以才會提起關於非洲的話題。”
只見亞曼律師裝模作樣地看向我,邊叼著雪茄邊說明,“沒錯,就是這意思!二階堂先生。我想你剛剛也聽見,垂老如我也有血氣方剛的青春時期,我只是想與大家分享一下那時的回憶罷了。”
“其實戰爭時,我也曾被召集派駐到開羅。”德國警官也摘下單邊鏡片,露出懷念過往的眼神。
連我在內的四位客人,因為衣服都還沒幹,所以依舊穿著昨晚的中世紀歐洲服。經過一夜的折騰,我總算適應充滿古意的氛圍,與像被施了魔法般的心情,然後發現這身衣服還真是誇張得有些愚蠢。
“黎人,你睡過頭了!”修培亞老先生微笑地對我說。
我伸手拿麵包,“不好意思,昨晚雷聲大作,讓我睡得不安穩,本以為蘭子會叫醒我……”
蘭子戲謔地瞅著我看,爽快地說:“黎人,吃完飯後就要立刻展開工作!亞曼律師會派人手供我們使用。和青狼城一樣,要進行徹底的鑑識作業。”
“調查哪裡?”
“依雷瑟的口述記錄,銀狼城的流血殺人事件是在地下室的置物室、‘狼之密道’,與一樓的武器房。若是隻針對發現屍體這一點,則指三樓的湯瑪士·福登和馬貝特·艾斯納。而女演員莫妮卡·庫德的屍體則懸吊於大廳的天花板。還有,魯登多夫主任的屬下布洛克不是也陳屍在城塔嗎?有好幾個地方得調查呢!”
“原來如此,看來有得忙呢!”我急忙地將食物往肚裡塞。
仔細想想,約翰·傑因哈姆被肢解的屍體也是從這房間的大時鐘裡滾出來的。
亞曼律師的上半身又轉向我們,挾在他左手指尖的粗雪茄冒出嫋嫋白煙,“二階堂小姐,那種無聊的工作大致處理一下就行了,不如多花點時間遊賞這座美麗古堡吧!我已經交待赫魯茲秘書帶你們到附近的翡翠湖野餐。”
所謂“翡翠湖”其實只是位於城堡近郊的一方小沼。在發生多起慘劇前,曾是雷瑟他們暫時的休憩之所。
蘭子撩起劉海,不滿地問:“為何要我隨便處理呢?”
老律師抖了抖菸灰,“你在青狼城不是也做過同樣的事嗎?結果並沒有找到任何殺人的蛛絲馬跡。而這裡根本也從未發生什麼愚蠢至極的殺人事件!”
“我們調查過青狼城,的確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事證。”
“所以羅……這邊也一樣。相信腦子錯亂之人所說的話,根本就是浪費時間!”
“不過我們還是會盡力去做,至少要盡到自己該盡的義務。”
“瞭解。那就麻煩了。要是有什麼需要,不用客氣,請向赫魯茲秘書說一聲。鑑識用的相關器具已放在一樓的大廳。”
啜了一口咖啡的魯登多夫主任再次問:“對了,亞曼律師。你和赫魯茲秘書是在荷蘭開設律師事務所吧?業務還真是廣泛。”
“是啊,還算順利!”亞曼律師銜著雪茄說,“我想只要調查就會了解,我在業界可是有一定的地位,因此業務範圍自然也比較廣範。不過基本上,我還是裡賓多普伯爵家的顧問律師。”
蘭子確認我用完餐,然後親切地環視席上眾人,“魯登多夫主任,可以開始工作了嗎?”她這麼催促,自己率先站起來。
魯登多夫主任與修培亞老先生點點頭,捻熄手上的煙。我也放下餐巾起身。
蘭子離開位子時,忽然想起什麼似地說,“對了,亞曼律師。去翡翠湖野餐這提議還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