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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內狂客”沉痛地道:“我對不起你,隨你怎麼處置好了!”
田宏武一點也聽不懂,照雙方話中的意思,似乎牽涉到兒女之情,難怪“宇內狂客”不許人插手,但怎麼可能呢,雙方的年齡懸殊這麼大?
中年女尼厲聲道:“我要你死!”
這種話,出自一個女尼之口,實在驚人。
“宇內狂客”道:“我本來就如此打算了!”
中年女尼道:“你是心甘情願的麼?”
“宇內狂客”道:“當然,我已經活夠了!”
天底下,竟然有人自認活夠了而心甘情願地死,真是不可思議,田宏武在暗中不由打了一個冷顫。中年女尼冷酷無情地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沒有!”
“你不抱怨?”
“沒什麼抱怨的,一個人,不能做錯一件事,錯了就得付出代價。”
“可是我還有幾句話要說!”
“請說,我在聽!”
中年女尼聲音中充滿了怨毒,咬著牙道:“胡一奇,我問你,當年為什麼要對我始亂終棄?”
“宇內狂客”暗驚道:“我沒那意思,是不得已……”
中年女尼冷哼了一聲道:“哼,不得已,你比我大二十歲,那時你已經是中年人了,又不是無知少年……你本來就是存心玩弄我……”
“宇內狂客”低垂著頭道:“玉芝,不錯,我不該愛上你……可是……”
中年女尼道:“可是什麼,欺我年少無知?”
“宇內狂客”長長喘了一口氣,道:“是你……唉,不說了,只怪我喝醉了酒,一時糊塗,鑄成大錯……”
中年女尼激聲道:“不錯,是我愛上了你,你助我安葬了被瘟疫奪去生命的父母,我要報答你,我自願獻身,這點我不怪你,可是後來當我告訴你我已懷了身孕,要你請媒證補行婚禮確定名份,你為何不答應?”
“宇內狂客”抬起頭道:“玉芝,我說過是不得已!”
中年女尼厲聲道:“什麼不得已,我問你,你為什麼要下毒手,企圖殺死我和我腹內的骨肉?你……為了怕這件事傳出去影響你的名譽,是不是?你根本沒有人性……”
“宇內狂客”陡地站了起來狂激地道:“我下毒手,這話……從何說起?”
中年女尼咬牙切齒地道:“你不必否認,你心裡明白的,人可欺,天不可欺,現場遺下你隨身帶的絲絛玉墜。這叫天有眼,否則我做了鬼還不知道如何死的,你現在後悔麼?為什麼當時手法不再加重些……”
“宇內狂客”窒了片刻,道:“我的絲絛上是有一對玉墜子,我不記得是如何失落的,如果說我對你下毒手,是潑天的冤枉,我可以當天發誓。”
中年女尼道:“強辯無益,省省口舌吧,發誓有什麼用,你能死幾次?”
“宇內狂客”道:“我甘願死,是我覺得內疚,二十年來,這一份歉疚像毒蛇纏繞在心頭……”
中年女尼道:“你為什麼不求解脫?”
“宇內狂客”道:“因為我想有一天會見你的面,我要向你說出內心的歉疚,現在,我們見面了,可是……太遲了!”
中年女尼道:“你希望我能原諒你?”
“宇內狂客”道:“我設這種念頭!”
中年女尼道:“很好,算你是衷心的仟悔,時辰到了,可以用行動表現了?”
“宇內狂客”的聲音,突地變得很平靜地道:“我在等你下手!”
中年女尼的右掌緩緩揚了起來。
第十六章
田宏武現在已經知道了一個大概,照理,這種事的確不容外人插手,但他直覺地感到胡一奇不是這等人,這只是一場可怕的會,因為他揹著弒師兄的罪名,深知這種百口莫辯的況味。
胡一奇還不至邪惡到忍心殘殺自身骨肉的程度,他只說當初離開她是不得已,沒有說出理由,可能,他有難言之隱。
他正待不顧一切現身阻止這幕悲劇上演,情況又起了變化。
中年女尼揚起的手,又緩緩放落下來,冷厲地道:“我是人,而且現在是出家人,我不能與你一樣,我曾經真正地愛過你,我下不了手,你……你自己”
“宇內狂客”喑啞地道:“可以,我可以自己一了斷,不過……我還想問一句話。”
中年女尼道:“你問吧!”
“宇內狂客”的音調又激越起來。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