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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的眼帶著明亮的光芒:“不如,便看看他身上有多少道傷口,便讓你受多少劍,如何?”
下一刻,劍光連閃。琴空已經忍不住埋首於尹路後背。就連莫書和夜泉身後的不少精英侍衛,也已經忍不住乾嘔。
半入魔化的慕崇然,實力已經非在場任何一人能比擬,他們親眼看著那劍帶著妖異的血光,一片片,將華嚴片成白骨。
劍影停止閃爍,慕崇然負手而立,長劍宛若有了自己的意識,一劍貫穿了華嚴丹田位置的魔丹。
對於莫書等一眾普通人來說,只是幾個瞬間,活生生的華嚴,便驟然變成一堆白骨,散落在地。
泛著血光的眼滿是殺意與冷漠。他目光掃過安銘與上官清,停留在莫書等人身上。琴空察覺不對,十指落於琴絃上,試圖制止,卻被慕崇然身上的血煞之氣徹底抵消。
長劍凝著鮮血,慕崇然一步步靠近了那一眾幾乎在顫抖的普通人。夜泉臉色也微微泛白,卻是堅定的將莫書護在了身後。
慕崇然對於所有人的呼喚恍若未覺,緩緩舉起了長劍。
“師兄……”虛弱到幾乎聽不清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響起,那泛著紅光的長劍卻驟然停住。
回眸,角落裡的人影緩緩抬頭,五官滲血的臉微帶笑意,看起來有些可怖。然而慕崇然卻死死盯著那張臉,眼底的血紅漸漸退去,染上清明。而後一閤眼,便失去了意識。
……
皇宮某個偏殿內,數十名侍衛僅著輕便涼快的短褂單褲,來回忙碌著。
外間,是堆滿了半個屋子的藥材,和忙著將藥材處理好的上官清和安銘。處理好的藥材無一例外都被拿進了隔著一扇厚重大門的裡間。
而裡間則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碗狀器皿,上面橫放了一塊一人寬的木板。大碗中,是濃黑的藥汁,而碗下,則是燒的正旺的火。
屋子裡的溫度極高,就算是身體素質極好的皇宮侍衛,也幾乎每隔半柱香就要換一撥人。即使是這樣,還是經常有人堅持不住而提前出去。而那濃重的藥味更是燻得人頭暈腦脹。
木板上躺著一個渾身*的人,卻也幾乎只能看出人形。軀體上佈滿了深可見骨的腐蝕痕跡,就算是臉上,也有不少細小且密集地痕跡,看起來極為可怖。
只是被調至來此的下人卻不敢怠慢。言行舉止不止小心翼翼,幾乎行動間連聲音都不敢太大。
然而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了三個月,木板上的人幾乎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上官清甩手將手裡的藥材扔在地上,站起身,臉上全是煩躁:“這樣下去根本沒用,這藥方雖然是爺爺傳下來的,但是隻對魔氣侵蝕有用。就算治好了他的傷,丹田重創,昏迷不醒,醒來也就是個廢人!”
安銘冷下臉來,看著他道:“那怎麼辦?放著不管?上官清,你別忘了是誰疏忽大意才讓君卿變成這樣!”
上官清猛地回頭,看著他,突然滿臉嘲諷:“你是不是恨不得躺在裡面的人是我?”
安銘一怔,隨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無聊。”
看著又蹲身在地上整理藥材的安銘,上官清甩袖進了裡間,門合上時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安銘頭也沒有回,彷彿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做著自己手裡的事情。
上官清站在巨碗旁,看著躺在上面的蕭君卿,揚手熄滅了燒的正旺的火焰,屋中驟然暗了幾分。掃了一眼驚訝地看著他的侍衛們,沉聲道:“你們出去。”
待裡間空了下來,上官清手中燃起暗紅的火焰,劃過空中,落入巨碗底端。碗中的藥物頓時開始翻滾沸騰起來,空中藥香更為濃郁起來。上官清運起靈力將蒸騰在空氣中的藥力凝聚,直接覆在蕭君卿傷痕累累的身上。
安銘在外間看一眾侍衛都被趕出來,也沒有動作,任由上官清一個人發瘋。
這些時日,上官清幾乎將所有的錯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方才那幾句話,也不過是壓抑過了頭的爆發。安銘沒有生氣,卻是有些無奈。他從未想到,上官清會那樣想。
慕崇然險些入了魔,祭壇之中雖看似強大,卻是爆發了全身的靈力境界。被蕭君卿喚回了神智,卻徹底透支陷入了沉睡。但到底還算輕,又有琴空和尹路的照顧,只要體內虧空的靈氣被補充,再得以自行運轉,便可醒來。
然而蕭君卿被帶走時便已經徹底透支,在祭壇中又被那不知名的黑色液體腐蝕了身體,連體內的金丹都不見了蹤影。幾人引靈氣到他體內,卻發現他像是個普通人一樣,靈力只是在體內被他們控制著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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