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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在我身上發生了影響!但是回來以後我就放下心來,我看到只關心俄國,卻不關心他們的斯拉夫弟兄的,除了我還有別人。康斯坦丁就是一個!”
“在這種事情上,個人的意見算不了什麼,”謝爾蓋…伊萬內奇說。“當全俄國——全體人民——表示了願望的時候,那就不是個人意見的問題了。”
“不過請原諒,我沒有看出這一點來。人民也一點也不知道這件事,”公爵說。
“不,爸爸!……怎麼不知道?上星期日在教堂裡不是還講過嗎?”多莉說,她一直聽著這場談話。“請遞給我一塊毛巾,”她對帶著微笑望著孩子們的老人說。“不可能所有的人都……”
“但是星期日教堂裡講過又有什麼呢?牧師是奉命宣讀的。他宣讀了。他們卻什麼都不明白,像往常傳道的時候那樣嘆著氣,”公爵接著說下去。“後來有人對他們說,為了拯救靈魂,教堂要募捐,於是他們就每人掏出一個戈比獻上去。
但是為了什麼,他們就不知道了!”
“人民不能不知道的;人民總是意識到自己的命運的,像目前這種時候,這種意識就會表現出來了,”謝爾蓋…伊萬諾維奇肯定地說,瞥了那個養蜂的老頭一眼。
這個漂亮的老頭,長著花白鬍子和濃密的銀髮,手裡端著一碗蜂蜜動也不動地站著,挺著魁偉的身軀和善而寧靜地俯瞰著這些紳士,顯然他什麼也不明白,而且也不想弄明白。
“事情就是這樣,”他說,聽了謝爾蓋…伊萬諾維奇的話他意味深長地搖了一下頭。
“是的,你最好問問他。他什麼都不知道,而且什麼也不想,”列文說。“你聽說戰爭的事了嗎,米哈伊雷奇?”他對那個老頭說。“他們在教堂裡講了些什麼?你覺得怎麼樣?我們應該為基督教徒打仗嗎?”
“何必要我們來想?亞歷山大…尼古拉耶維奇皇上都替我們考慮到了,一切事情他都會替我們想的。他比我們看得清楚。我再拿點麵包來嗎?再給這小男孩一點嗎?”他對達裡婭…亞歷山德羅夫娜說,指著吃完了麵包皮的格里沙。
“我用不著問的,”謝爾蓋…伊萬諾維奇說。“我們看見過,現在還看見成千成百的人犧牲一切來為正義效勞,這些從俄國各個角落來的人坦率而清楚地表明瞭他們的思想和目的。他們捐獻了自己的一點錢,或者是親自去,而且爽快地講明瞭他們為什麼這樣做。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這就是說,照我看來,”列文說,開始激動起來,“在擁有八千萬人口的國家裡永遠可以找到不是千百個,像現在這樣,而是千千萬萬失去社會地位和不顧一切的人,他們哪裡都樂意去——加入普加喬夫①一夥,或者到基輔,或者到塞爾維亞去……”——
①普加喬夫(約1742—1775),葉卡捷琳娜二世時農民起義的領袖。
“我告訴你,不是千百個,也不是不顧一切的人,而是人民中最優秀的代表!”謝爾蓋…伊萬諾維奇說,惱怒得好像他在保護最後一點財產似的。“還有捐款呢?在這上面無論如何全體人民已經直接表示了自己的意志。”
“‘人民’這個字眼太不明確了,”列文說。“地方上的文書、教師和千分之一的農民,也許都還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八千萬人中其餘的,像米哈伊雷奇一樣,不但沒有表示自己的意志,而且絲毫也不瞭解什麼事情要他們表示意志呢!那麼我們有什麼權利說這是人民的意志?”
六 完
謝爾蓋…伊萬諾維奇對辯論是有經驗的,他沒有反駁,卻立刻把話題轉移到問題的另一面去了。
“噢,如果你想透過數學的方法來測驗國民精神,這當然是難以辦到的!我們的國家裡還沒有采用投票方式,所以不能採用,就是因為它不代表民意;但是還有其他的方法。這在氣氛裡可以感覺到的,人的心可以感覺到這點,且撇開不提那種在靜止的人海中流動的、對於每個不抱成見的人都是明顯的潛流;我們且狹義地看看社會吧!知識界各式各樣的團體,以前互相仇視得那麼厲害,現在全都融合成一片了。一切分歧都結束了,所有的社會機構異口同聲說的都是這事情,所有的人都感覺到有一種自發的力量擒住了他們,帶著他們走向一個方向。”
“是的,所有的報刊說的都是一件事情,”公爵說,“這倒是真的。不過這就越像暴風雨前的青蛙了!它們鼓譟得什麼都聽不見了。”
“青蛙也好,不是青蛙也好,我並不辦報紙,也不想替他們辯護;可是我談的是知識界的意見一致,”謝爾蓋…伊萬諾維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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