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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母親說,我渾身上下那股難聞的魚腥味維持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父親辭世後,家中頓顯寂落。80多歲的奶奶,50多歲的媽媽和我。家中三口人,三代人,三個姓,奶奶姓江,母親姓梁,我從父姓王。
我有時玩笑地說,我們家同樣可以演出一臺“紅燈記”了。不同的是,我們只是平常百姓,決無承擔革命重任的豪邁和昂揚。
一次,母親同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這孩子命也夠硬的了。
我很快聯想到張家伯伯臨終前向我那道歉表白。當時我還說,我所謂命硬看來就是一個冤假錯案。張家伯伯仍然謹慎,說至於你的命到底硬不硬,現在結論為時尚早。不著急,還是靜觀待變吧。
看起來他張家伯伯雖然道歉,只是因為他的建議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對於我的命理判斷,並沒有急於更正的任何打算。
假如這不僅是張家伯伯,而且我養父母也持有類似的觀點,這將是何等殘酷的心理暗示和痛苦折磨。
我覺著,這輩子欠父母養育之恩無論如何是還不起、還不清了。
1990年我剛從美國回來,母親接連三天高燒不退,注入大劑量抗菌素都未能奏效。其時,正流行感冒。
我想趁回國休息,替母親去醫院做次全面檢查,如果僅僅是感冒引起高燒倒也無需太慮。然而,不幸得很。拍片下來,發現右肺中下葉有一塊很大陰影,又拍側位,陰影依然清晰可見。
三天後,經當地和市有關醫院的專家讀片會診,初定為肺癌。當天下午,即去上海做CT,一週後報告確診為肺癌。
這對於我們全家真是一個晴天霹靂。13年前也是肺癌奪去了當時還年僅50歲的父親的生命,如今母親她……
要抓緊時間,去最好的醫院,請最好的醫生,千方百計採取有效措施延緩母親生命。
經過一番緊張奔波,在各方協助下,9月15日,母親住入了市第一肺科醫院。
9月28日,由該院著名醫生方得懋先生親自主刀……手術進行異常順利。上午8:30時進手術室,11:15時手術畢,實際手術只用兩小時多一點。
手術時,作淋巴切片檢查無擴散現象。於是右肺保留上葉,切除中下葉,初次拍片時腫塊3×3×7厘米,時隔不到一個月,增生至4×4×8厘米。
手術後,母親恢復出人意外地好與快。一星期能下地行走,十天後居然能步行幾百公尺隨我到租借的臨時房裡用餐。
把母親接回家時,我們全家就像打了一場大勝仗地興高采烈。親戚,朋友也無不慶幸我們的成功。
回家後一個月,母親疼痛加劇,經查被認為是手術切斷神經生長所致,尚屬正常;二個月後發現右肺水腫,旋即咯血;三個月右肺出現大面積積水,以後情況每況愈下,越發不可收拾……
1991年2月5日上午11:07分,母親在無法形容的極端痛苦中與世長辭。
1991年3月3日星期天傍晚,心情鬱悶的我和妻兒一起散步。兒子突然發問,奶奶該不該今年去世。我不懂他指什麼,問他。
兒子說,今年是羊年,我屬羊。兒子話畢,我只覺一陣揪心……
我不無內疚地說,不!奶奶不是羊年去世的,奶奶去世時離春節還有十天,農曆算馬年。我被認為是一九五四年出生,屬馬。我無言以對問蒼天,我的命真是這樣硬嗎?。 最好的txt下載網
第一章 老街不只一條街 老街,街蜿蜒(1)
老街不只是一條街。
站立在老街南端的三響橋頭,朝北展望,鹹塘猶如一條飄逸的綵帶,將老街齊腰而束。老街沿著鹹塘和市河一字開排,東西兩翼有序展開。
南邊的鹹塘盡顯“臨水”特色。
鹹塘兩邊是一色的廊棚。廊棚構思和安排的非常慎重和講究,除了四圍沒有牆,本質上與規範建築沒有很大區別。靠河一邊齊腰高的護圍,既作為安全防範,亦可供路人特別是上下起貨的勞力歇腳喘氣。
長廊身後的街面,被佈置成連片庫房。老街,作為當年浦東主要的鹽業和糧食集散地之一,竭盡河道運輸和貨物中轉方面的便利,河道便利流轉,庫房是為了儲存。
鹹塘到了青龍道觀角上,形成干支兩流。幹流的鹹塘一扭頭,飄然東去,那裡以遠已是一望無際的鄉間。
支流那細細一脈,沿著青龍道觀的院牆西面繼續謹慎地摸索著向北潛行,與鹹塘形成一致的軸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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