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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妹心裡一陣狂跳,裡面全是煤渣。這東西你從哪兒弄來的。五桂姑娘緊張地詢問道。
放心。我一不偷二不搶,是人家廠裡倒出來煤屎裡面挑揀的。阿福若無其事地說,聽說你這邊柴火緊缺,心想可以能有用,所以撿了點試試。
那要化多大功夫啊。五桂姑娘用驚歎語調。拾荒是我的本行,也是順便舉手之勞。阿福末了還補充一句,其實,我這人缺什麼,也不太缺功夫。
阿福哥,你真幽默。五桂姑娘笑了,這是這些日子來,五桂姑娘第一次真正會心的微笑,很甜,很美,是讓人撇上一眼就有點情不自禁的那種。
你能派上用場就好。阿福放下話,提著竹扒背起殻栳頭,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五桂姑娘倚在自家門上,手擰著自己的衣角,望著肩背大殻栳的阿福及其晃晃悠悠光禿禿的後腦勺,眼前漸漸模糊起來,如同落日餘輝般地溫柔……
就這樣,阿福為五桂姑娘一舉解除了業務方面的後顧之憂。
這人是非常奇怪的動物。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順利解除業務後顧之憂的五桂姑娘精神為之大振,一掃前些日子由於擔心過度,萎靡不振花容失色的不良形象。越發地容光煥發靚麗鮮豔起來。
人們都誇獎說,五桂姑娘現在不只是五香系列美食生意興隆,這人也倍加水靈出色。
五桂姑娘也開始重視自身的外表形象。每天忙過早市收攤後,第二天的物料準備停當,總是慣例的下午兩、三點鐘樣子,稍稍休息一會,喘口氣,然後走進裡間,對著鏡子梳洗打扮。
也不是眼下時髦姑娘塗脂抹粉佩金帶銀的那種,只是將那原本披肩的長髮挽成一個髮髻,露出白皙的耳根及其光滑的頸項;臉部主要部位稍稍擦點雪花膏,換身乾淨素色的合身衣服,將*的身材曲線勾勒成恰到好處。
五桂姑娘做事認真,梳洗功夫總是要花上蠻長一段時間。一切都收拾停當,反覆照耀鏡子,滿意了,抿嘴微笑步出裡間,坐在門口的一把竹椅上靜靜地守候著。
對面牆上掛著的電鐘,本來也是為顧客方便,避免在攤點前轉悠,誤了侯船。現在,這不緊不慢還帶點輕微嚓嚓聲響的電鐘,已經成了五桂姑娘深藏不露的期待。
五點半左右,一般前後誤差不會超過一二分鐘,阿福哥總會基本準時地出現在自家門前。一樣的手提竹扒肩背殻栳,一樣衣著陳舊而大體整潔,一樣精神頭十足的紅潤臉色,一樣光滑碩大搖來晃去的腦殼……
阿福從不踏進家門,只是簡單看一眼五桂姑娘說聲,在啊,東西放這兒了。掉頭轉身就走。
五桂姑娘也不攔他,只是簡單地“哎”一聲,然後照例一句,阿福哥,你慢走啊。在阿福轉身殻栳挨著她時,隨手往裡面放一包自家的小食。
阿福明明是知道的,這都已經成為心照不宣的老規矩了。他知道這事不能有違,也並非交易,是人家五桂姑娘那點心意,否則,她收了煤渣會於心非常不安的。
再說了,那小吃確實名不虛傳,阿福開始還有點不漫不經心,慢慢吃出點滋味形成點慣性。一時,五桂姑娘不送,就是買,阿福也是願意的。只是,以阿福眼下的經濟能力,天天肯定不行,一個星期買一次,打打牙祭也還是會的。
此時,感覺自己肩上殻栳微微一沉的阿福,連個謝字都沒有,腳步也不曾放慢,晃晃悠悠,漸行漸遠,朝著自家那邊。
開始,阿寶倒也沒覺著什麼。在阿寶眼裡,阿福不僅是老街上的拾荒者,也是個極有擔當的人。為了回報陳文庵的養育之恩,阿福堅持拾荒,還公開宣稱,這輩子會堅持獨身。別人說出口的未必能夠做到,但阿福沒有問題,可以以他過往的事實為證。
前一陣子小阿妹這邊眼看柴火跟不上了,有停工待料的危險。其他困難,他阿寶可以拔刀相助。假如小阿妹爐子是燃油的,他甚至可以不惜冒險,為她弄點自己可以觸及的柴油而不惜鋌而走險。無奈,小阿妹只認煤球,而煤球又被納入國家嚴格的計劃供應範圍,他阿寶知難而退,同小阿妹一樣萬般無奈。
看到倪阿福給小阿妹解決了難題,阿寶除了為小阿妹慶幸,心底裡對阿福也相當感激。
過了段日子,阿寶慢慢察覺,過去並不太重視自身修飾的小阿妹,悄然發生點微妙但仍然可以被明顯感覺的變化。而且,打扮時間也比較確定,她嘴上說那是一天的閒暇。但是,打扮停當,只坐在門前也不一定自我欣賞,包括給過路者觀看。
阿寶後來終於能夠確定,小阿妹期待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