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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個纖細的身子,被海風吹起的白色裙襬和三千青絲紛紛揚揚,好似只有黑白雙色的無彩世界,卻意外絢爛地停留在他的記憶深處,不知不覺滲入了骨髓。
只是,那時的他,以為這不過是一場再平常不過的相識,出於好心想要留住一個年輕而鮮活的生命,如此而已。
卻不知,他和她的掌心中的生命線,早在他用力拉住她的那刻,透過彼此交握的手,悄悄地打了一個解不開的結,讓他幸村精市只有網球的學生時代,留下了一個無法磨滅的印記。
還記得那一天,是四月的一個星期六下午,風輕雲淡,再平凡不過的日子。
為了接下來的關東地區高校的畫展,他沒有參加網球部的練習,畫畫是他除了網球之外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作為立海大美術社的掛名副社長,他也是要為立海大出一份力的。
下午的時候,他將網球部的訓練交給了弦一郎,獨自揹著畫板來到神奈川的海邊,波瀾壯闊的海,三三倆倆嬉鬧的孩童,讓他因為全國大賽即將開始而嚴肅的心也跟著柔軟了起來。
放好畫架,找了一個看海的最佳位置坐下,開始專心做畫,一筆一筆,藍得深邃的海,純白色的浪花,銀白色的沙灘上兩排深深淺淺的腳印,還有,掛在天際的紅彤彤的太陽……
不知過了多久,抬頭想要休息一下的他,看到了離自己斜前方不遠處的礁石上,一個纖弱的女子抱膝而坐,周身環繞著散不去的孤獨。
以他的視角,只能看得到她的背影,四散飛舞的黑髮,以及如上等的白瓷般的側臉上,一滴滴滑落的淚,晶瑩剔透,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是一個悲傷的人呢,或許,只是一個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傷春悲秋的女子罷。
那時的他,是這樣認為的。
因為,眼裡只看得到網球的他,尚且不懂得同齡女生比六月的天氣變化還快的喜怒哀樂,也無心去了解。
不再注意陌生的女子,他開始細細地為畫上色,油彩的香味填滿了他的整個世界,直到,海風吹來聲嘶力竭的吶喊,驚醒了他。
海浪拍岸的聲音掩蓋了破碎的字句,抬頭,他只看見了那個女生搖搖晃晃地站在礁石上,雙臂張開,好似要跳海的姿勢。
皺了皺眉,他急忙扔下調色盤上前,踮起腳用力拉住她的手,不想這樣一個鮮活的生命在他眼前消失。
然而,她好像受了驚一樣地轉頭,嘴角還有來不及收回的笑,然後,不穩地落進他的懷裡。
等她站穩後,出於好心,他開始勸導她,想要打消她自殺的念頭,哪怕,對於這種選擇自殺的人,他一向沒什麼好感,心太弱了。
可是,她卻像是被雷劈了似的,銀藍色的杏眼瞪得大大的,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
等她回過來神後,抬起清麗的臉,尖尖的下巴微抬,妃色的唇彎起好看的弧度,那雙被淚水洗得更加透澈澄亮的眼滿是戲謔,直直地對上他紫眸,清亮的嗓音破喉而出:
“吶,這位好心人,你看我的眼神,像是那種會自殺的懦弱的人嗎?”說完還調皮地用手撐大原本就又大又圓的杏眼,“不過,還是謝謝你哦。”
那時,他才知道自己誤會了,搞了一個大烏龍。
這讓一向處變不驚的他,多少有些訕訕的,虧他還對著人家說了一大堆不能輕生的大道理呢!
不過,他可是幸村精市啊,任何時候都不可能手足無措的,露出文太一見就退避三舍的燦爛的笑,“啊,不用謝,是我誤會了呢,打擾小姐的興致了,不過,”話題一轉,聲音越發溫柔:“你是在練習演戲吧?這樣的動作以後還是少做為妙,很危險呢,萬一失足掉落可不好了。”
話音一落,她的臉微微有些泛紅,垂著頭,不知是因為羞赧還是因為夕陽的原因,只是沒有再開口說話。
搖了搖頭,他轉身離開,回到畫架前坐下,連她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對於那時的他來說,她雖然長得不錯,氣質也高雅似蘭,不過是個故作姿態的美麗小女生而已。
只是,不久之後,當他到那幅名為《憶?破執》的畫之後,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那個之前默默流淚,對著他卻笑靨如花的女生,當時是怎樣一種心情?
很悲傷,很悲傷,悲傷得不能自已,於絕望中萌生的希望。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而他太過自以為是,才將她當成了一隻作繭自縛的毛毛蟲。
很多時候,他都無比地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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