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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貴生呢?”二狗看自己來了這麼一會兒了,也不見陳貴生身影。
“貴生他出去了。”
“出去了?又去幹什麼勾當去了?”二狗胡亂說道,嚇得那女人連連擺手:“沒,沒,沒做什麼勾當。再借我們倆膽兒,也是不敢的。”
二狗覺得跟這女人說話沒勁兒,好像自己惡霸上門似的,隨便說了兩句話就準備離開了。剛好遠處傳來了腳踏車咣噹咣噹的聲音,陳貴生騎著腳踏車回來了。
也難怪年年批鬥陳貴生,他是除了村支部以外,整個陳家村唯一擁有腳踏車的人,而且,他的腳踏車看起來比支部的那輛強多了,看得二狗都眼紅。
“你小子又跑哪撒野去啦?”二狗假裝怒道。
陳貴生趕緊下了車來,把二狗讓進門,“你說話小聲點,要讓人家聽見了,還真又以為我去幹啥壞事呢。”
“不是嗎?今年沒批鬥你,瞧你,那副鳥樣,膽肥啦。”
兩人回屋裡坐下,陳貴生老婆又利索下地擺上兩副碗筷,炒了倆雞蛋,給兩人倒上滿滿的一杯酒。
陳貴生看著二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想說什麼就說,別整得跟你婆娘似的,一句話說得跟詩歌似的,斷斷續續的。”
陳貴生又鄭重地看了二狗一眼,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我今天在外面聽到一個訊息,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不過我琢磨著這事兒是**不離十。”
二狗看到陳貴生神神秘秘的樣子,啜了口酒,不在乎地說道:“說吧,什麼事?瞧你緊張的那副熊樣?天還塌下來不成?”
“我今天出去,聽說別的村都把村裡的土地給分了,集體的地全部都分給個人來種了。”
要是老支書聽到這訊息,肯定地老淚縱橫、絮絮叨叨哭訴說一夜回到解放前之類的了,二狗倒沒有這些感嘆。他就是覺得新鮮,自從他記事以來,都是一村人扛著把鋤頭一起去生產隊裡幹活,之前吃的還是大鍋飯。不過現在大鍋飯雖然不吃了,但是地還是集體在耕種。現在分給個人來種,憑著他這幅身子骨,每年還不比別人多收穫點糧食來。
“哈哈。”想到這裡,二狗大笑道:“這敢情好,趕明兒我把全村的地都種了,讓***你們都喝西北風去。”
陳貴生憋紅了臉:“我說的是真的,不騙你,其他村都已經分完了土地,就我們村還沒動靜。”
二狗又仔細想了想,這事確實不是兒戲,酒也顧不上喝了,直接跑到村支部去見老支書。
“老支書,聽說別的村都把地給分了,怎麼我們村都沒見動靜?”
老支書也不答話,瞪了二狗一眼,“分?這都什麼世道了,好不容易從地主們手裡把地給扒下來了,一轉眼又都分走了。”
二狗一看這情形,就知道是老支書硬抗著不願分地,於是勸著老支書應該服從黨的領導。
哪知,老支書此時倔地跟頭牛似的,“要分你去分,我不能讓這土地在我手裡邊分了。”
一看老支書這模樣,無奈,二狗又跑到公社去問書記。
書記正為陳家村的事情惱怒呢,別的村都已經把土地分了,就單單陳家村不分,今天早上為這事兒,他還挨批呢,這時候二狗來了,正撞在他氣頭上。
“你他孃的一個小老百姓,鳥這麼多幹嘛?閒著你愛幹嘛幹嘛去,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嘿。”二狗無緣無故糟了一頓呵斥,“你慌什麼?分地,又不是分你老婆。真怕你老婆分了,你還得高興呢,巴不得趕緊再弄上一個。”
公社書記想發作,一看二狗現在也不是支書了,不是他的下屬了,自己犯不著跟一個老百姓生氣,豈不是墮了自己的英明?不耐煩地揮手讓二狗滾蛋。
二狗一哼:“趕明兒你求著我來,我還不來呢。”
果然,第二天,書記就叫二狗到公社去。二狗一口就對來人說了不,要不人家對他揮之即來,棄之即去,感覺不是很有面子吧。怎麼樣?老百姓也有尊嚴吶。
無奈,書記只好親自來陳家村了。二狗在家裡翹首以待,有點幸災樂禍,“呵呵,瞧你這會兒跟我說什麼?”
………【015 拉風的背影】………
哪知,書記見了他,絲毫也不覺得不好意思,直接開門見山道:“你們村的支書還是你來幹吧。”
二狗倒沒想到書記找他原來就是這事兒,眨著眼睛問道:“怎麼?老支書給你闖禍啦?”
“哎,別的村都早把地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