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2/4 頁)
的解開腰帶脫下夜行衣,將衣服罩在他身上。
黑暗的山洞裡,一點光亮都沒有,只有她的雙眼被洞外映進來的點點月亮映的發亮,長孫憬煥一動不動,不知是沒有力氣說話,還是不想說話,僅是靜靜的看著眼前小心翼翼的將衣服罩在自己身上的她。
“夜深露重,你自己穿。”他忽然說。
葉無瀾彷彿沒聽見一樣,替他披好了衣服,才放下手:“我不冷,你身上有傷,比我更需要衣服來禦寒,這種天氣這種環境,沒法好好處理的外傷很容易發炎還有使人發熱,我不想你又傷又病的更讓我。操心。”
說著,她向後退了一步,靠在窄小山洞的另一邊,雙眼無神的看向洞外黑夜:“今夜只能先這樣將就了,其實本該讓你烤一烤火,你失血過多一定很冷,但這裡若是點了火,很容易被人發現,所以……”
“我清楚。”他打斷她的話,眼裡露出一絲溫暖的淺笑,輕聲道:“瀾兒,你過來。”
葉無瀾沉默的靠坐在山洞的另一邊,在黑夜中抬起眼,默默的看著他。
她不再莫名奇妙的賭氣不理他了,但她清楚,自己總要與他保持一些適當的距離,不該想的,不該做的,在她本就錯了一次之後,一切都不應該再重蹈覆轍。
沒有人知道她從昨夜到今晨看見被血染透的花船時心裡巨大的變化,沒有人知道她一個一個親手埋葬那些陪伴了她半年隨著她走了一路的親人時心裡在想什麼,更沒有人知道,當她看見活著的長孫憬煥時,心頭那千百種滋味。
激動,欣喜,直到那一箭射來時的驚懼,再到現在……
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想什麼,她很累,說不出是哪裡累,只是,真的很累。
她一直坐在那裡不動,朦朧的月光被天邊的烏雲漸漸籠罩,黑暗的山洞裡變的伸手不見五指,異常的黑暗。兩人都是沉默著,沒有劫後餘生的欣喜,沒有大悲大傷的哭泣,只有亙古一樣的沉默。
葉無瀾將自己抱成一圈,蜷縮在角落,閉上眼。她不知道長孫憬煥一直在看她,她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應該做些什麼。
有很多東西很多過程需要去梳理,甚至為什麼大家都死了,可長孫憬煥卻好好的活著?她現在沒有精力去想,腦子裡邊空白一片,閉上眼,不是黑暗,是滿目的鮮血,刺的她眼睛生疼。
其實她真的很想撲到長孫憬煥懷裡去哭一場,與他緊緊相擁著互相慰藉著心裡的創傷,可是這種時候,她偏偏獨自縮在角落,在寒冷與孤寂中品嚐著辛酸。
黎明初至,奉月城一夜無眠。
花船殺人案與一夜間消失了的那一堆屍體成了城中百姓心頭的夢魘。
城外荒山下窄小的山洞裡,清晨的陽光少許的落進洞口,長孫憬煥緩緩睜開眼,神情疲憊,臉色憔悴蒼白,醒來後看著洞外的那一座座孤墳沉默無聲,須臾,緩緩轉頭,看向靠在山洞最裡邊的角落裡的那一小團身影,只見葉無瀾蜷縮成一團,嘴唇凍的發紫,在睡夢中眉頭緊皺。
長孫憬煥看了她許久,直到看見她在睡夢中抖了一抖,他才若有若無的嘆了口氣,抬手將身上她的夜行衣取下,走到角落裡,緩緩俯下身,將那件她固執的披在他身上的夜行衣替她蓋上,卻是頃刻間目光落在她紅腫出血幾乎要爛掉的手上,眉宇微攏,輕輕抬起她的手,見她十指粘血,顯然是昨夜以手挖墳將手傷成了這樣,又見她手掌心一處發黑的明顯是被巨毒的毒蠍蟄過的痕跡。
他一頓,眸光赫然落在她的臉上:“瀾兒?”
葉無瀾沒有反映,此時此刻,她唇上的青紫之色顯然並不僅僅是凍的,長孫憬煥抬手握住她的肩將她扶了起來,葉無瀾卻彷彿沒有知覺一樣任由他攙扶而起,冰涼的身體軟軟的靠在他懷裡,臉色青白,嘴唇發紫,脈向虛弱時有時無,比死人更像死人。
“瀾兒?”長孫憬煥眼中的平靜被打破,抬手探向她的脈,眉宇間的摺痕卻是越攏越深。
鴉蠱巫師的毒蠍是天下至毒,怎會蟄傷了她?雖然明顯已經有人替她逼過毒,但她體內餘毒未清,他昨夜只聞見她滿身酒氣,還未將她看清楚,就被她抱了個滿懷,之後發生的事雖是早已料到,但她被蟄傷卻是他始料未及,這蠍毒在她體內一日兩夜,早已入心入肺,已是無藥可救。
懷中的人兒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似乎做了什麼噩夢,時不時皺起眉,額上溢位層層虛汗。
長孫憬煥眉頭深鎖,靜靜看著懷裡幾乎去了大半條命的丫頭。
洞外陡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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