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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南烈剛一抬步,募地轉眸,看向那主閣之上的房頂,並不見有人,才又對長孫憬煥笑笑,與他一共向後園走去。
葉無瀾早就在第一眼看見御南烈時便在上邊藏了起來,哪能就這樣被他發現,直到他們兩人朝後園去了,她才小心的從房頂的另一邊探出頭來,小心翼翼的順著對面的一角輕輕一躍,順著視窗又朝下一躍,直跳到對面的一棵枝繁葉茂能將她很好的隱蔽起來的樹杈之上,徑自坐在那上邊,抬手摘下一片綠葉塞進嘴裡叼著,雙腿無聊的反覆蕩了蕩。
這御南烈應該是不常到闐安城,聽他剛剛說的話,卻似乎與質子有些交情,可他早不來晚不來,非趁著她在這裡住了一晚後就來了,還真是陰魂不散吶!
正想著,遠遠的便看見正坐在後園涼廳裡的那兩人舉杯共飲,卻是一個比一個更客氣,說話間更是雙雙隱了所有鋒芒,只談人事,或這城中大小趣事,卻對皇家之事隻字不提。
還真是難得的默契!
天闌國皇帝對這質子不削一顧,御南烈根本沒必要代表他父皇過來與這質子客氣些什麼,但葉無瀾竟從那御南烈的言行間看出一絲謹慎。
不由的,葉無瀾的目光落在質子身上,見他單手舉杯,笑意溫潤,聲音輕淺,所聊之事也僅是平常話,並無任何鋒芒在露,怎的這堂堂戰王竟對他頗有三分忌憚?
觀察了一會兒,葉無瀾怕在這裡坐的久了被發現,索性悄悄離開質子府,出去轉了一圈蒐羅了一些能讓她徹底改頭換面的道具,包括市井小巷裡賣的不甚專業的普普通通人的皮面具。
再回那府時,已經是一個半時辰之後,卻沒想到御南烈竟還沒走,那兩人不知何時於石桌之上下起了棋,葉無瀾只好又回到那樹上躲一躲,大概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御南烈才起身告辭。
待到他走遠了,葉無瀾才跳下那棵樹,緩步走向涼亭。
卻只見質子手中持著一顆黑子,緩緩落於棋盤之上。
葉無瀾放眼一看,瞬間神色僵住。
☆、第054章:是交易而非主僕
這棋本已是個死局,且他這一方本就是必輸的局面,御南烈未走之時他久久不落這一子,似乎已經認輸。可他方才落的這一子,看起來像是自尋死路,將自己的子反吃了大片,可若仔細一看,他卻是已然悄悄的直逼對方七寸,以退為進雖為兵法之計中之其一,可他這種看似自尋死路的方式,卻竟能直接掐住對方咽喉,僅僅一招,便可徹底扭轉乾坤。
這就是御南烈對他頗有忌憚的原因?
葉無瀾沉默的看著那一盤黑白棋子,緩緩轉眸,看向那一身白衣飄然之人,本以為他是個任人欺凌的遭遇悲慘的質子,此時才終於明白,這看似平和溫潤之人,也許才是最危險的存在。
“修好了?”他未再動那盤棋,轉頭看向她,唇角似笑非笑的微微上揚。
葉無瀾回過神:“嗯,修好了。”
他好看的眉宇若有若無的向上一挑,看著她略微謹慎的神色,眸光未變:“你看得懂?”
葉無瀾滯了一滯,又看了一眼那棋盤,忙道:“不懂。”
他淡笑,不再言語,不知是信還是不信。
明明看似溫潤如玉之人,眸光卻那般清冷,仿弱煙火不進,紅塵遠離。
擦身而過時,他身上的淡淡檀香之風使得葉無瀾有些目眩,直到他已經從自己身邊走過,她才募地轉頭道:“你平日裡有銀子花麼?我看你這府中除了你自己之外,一個下人都沒有,你平日吃什麼?”
長孫憬煥腳步微頓,側首淡淡看向她。
雖然這質子也許不會這麼簡單,自古英雄出磨礪,亂世逸奇功,凡成大事者,無不從絕境中方可涅槃而起。
但對於葉無瀾來說,他這裡暫時算是僻靜,是個好去處,只要她收斂鋒芒,暫且留下,應該不是問題。
見他淡看著自己,葉無瀾忽然嘿嘿一笑,抬起手搔了搔頭髮,轉過身道:“我的意思是,我無家可歸,你身邊缺不缺什麼人?我會做些飯菜,還能幫你修補房頂,想必你這府中其他的房頂應該也都年久失修了吧?還有,就那些總是跑來你府中的乞丐啊什麼的這些無賴,我都能幫你趕走,而且你也不用給我錢,只要挪出一個空房間來讓我住下,有一個棲身之所就行了。”
“天下間竟有這樣便宜的事?”長孫憬煥好看的眉宇微微上挑,笑著說道。
“便宜不便宜這事憑心而論,確實是我虧了,你若是想給我些月錢我也不會拒絕。”葉無瀾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