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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罷了,何以要殺他全家?更
何必連屋子也燒去了?」喬峰哼了一聲,說道:「這叫做斬草除根。倘若換作了我,也得燒
屋。」阿朱一驚,問道:「為什麼?」喬峰道:「那一晚在杏子林中,單正曾說過幾句話,
你想必也聽到了。他說:『我家中藏得有這位帶頭大哥的幾封信,拿了這封信去一對筆跡,
果是真跡。』」阿朱嘆道:「是了,他就算殺了單正,怕你來到單家莊中,找到了那幾封
信,還是能知道這人的姓名。一把火將單家莊燒成了白地,那就什麼書信也沒有了。」
這時救火的人愈聚愈多,但火勢正烈,一桶桶水潑到火上,霎時之間化作了白氣,卻那
裡遏得住火頭?一陣陣火焰和熱氣噴將出來,只衝得各人不住後退。眾人一面嘆息,一面大
罵喬峰。鄉下人囗中的汙言穢語,自是難聽之極了。
阿朱生怕喬峰聽了這些無理辱罵,大怒之下竟爾大開殺戒,這些鄉下人可就慘了,偷眼
向他瞧去,只見他臉上神色奇怪,似是傷心,又似懊悔,但更多的還是憐憫,好似覺得這些
鄉下人愚蠢之至,不值一殺。只聽他嘆了囗長氣,黯然道:「去天台山吧!」
他提到天台山,那確是無可奈何之事。智光大師當年雖曾叄與殺害他父母這一役,但後
來智光大發願心,遠赴異域,採集樹皮,醫治浙閩一帶百姓的瘴氣虐病,活人無數,自己卻
也因此而身染重病,痊癒後武功全失。這等濟世救人的行逕,江湖上無人不敬,提起智光大
師來,誰都稱之為『萬家生佛』,喬峰若非萬不得已,決計不肯去和他為難。
兩人離了泰安,取道南行。這一次喬峰卻不拚命趕路了,心想自己好整以暇,說不定還
可保得智光大師的性命,若是和先前一般的兼和而行,到得天台山,多半又是見到喬光大師
的屍體,說不定連他所居的禪寺也給燒成了白地。何況智光行腳無定,雲遊四方,未必定是
在天台山的寺院之中。
天台山在浙東。兩人自泰安一咯向南,這一次緩緩行來,恰似遊山玩水一般,喬峰和阿
朱談論江湖上的廳事軼聞,若非心事重重,實足遊目暢懷。
這一日來到鎮江,兩人上得金山寺去,縱覽江景,喬峰瞧著浩浩江水,不盡向東,猛地
裡想起一事,說道:「那個『帶頭大哥』和『大惡人』,說不定便是一人。」阿朱擊掌道:
「是,怎地咱們一直沒想到此事?」喬峰道:「當然也或者是兩個人,但這兩人定然關係密
切,否則那大惡人決不至於千方百計,要掩飾那帶頭大哥的身份。但那『帶頭大哥』既連汪
幫主這等人也甘願追隨其後,自是非同小可的人物。那『大惡人』卻又如此了得。世上豈難
道有這麼兩個高人,我竟連一個也不知道?以此推想,這兩人多半便是一人。只要殺了那
『大惡人』,便秘是報了我殺父殺母的大仇。」
阿朱點頭稱是,又道:「喬大爺,那晚在杏子林中,那些人述說當年舊事,只怕……只
怕……」說到這裡,聲音不禁止有些發顫。
喬峰接囗道:「只怕那大惡人便是在杏子林中?」阿朱顫然道:「是。那鐵面判官單正
說道,他家中藏有帶頭大哥的書信,這番話是在杏子林中說的。他全家被燒成了白地……
唉,我想起那件事來,心中很怕。」她身子微微發抖,震在喬峰的身側。
喬峰道:「此人心狠手辣,世所罕有。趙錢孫寧可身敗名裂,不肯吐露他的真相,單正
又和他交好,這人居然能對他二人下此毒手。那晚杏子林中,又有什麼如此厲害的人物?」
沉吟半晌,又道:「還有一件事我也覺得奇怪。」阿朱道:「什麼事?」
喬峰著江中的帆船,說道:「這大惡人聰明機謀,處處在我之上,說到武功,似也不弱
於我。他要取我性命,只怕也不如何為難。他又何必這般怕我得知我仇人是誰?」
阿朱道:「喬大爺,你這可太謙了。那大惡人縱然了得,其實心中怕得要命。我猜他這
些日子中心驚膽戰,生怕你得知他的真相,去找他報仇。否則的話,他也不必害死喬家二
老,害死玄苦大師,又害死趙錢孫、譚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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