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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哪睡得著?她煩躁不安地躺在床上,像烙煎餅一樣翻來覆去,腦子裡閃過許多莫名其妙的驚悚畫面。
她將電話擱在枕邊,不時看看電話,她怕自已一不小心睡著了,又怕電話鈴聲不夠響亮,特意選了一個刺耳的鈴聲,並將音量調到極限。
只不過,無論她怎麼折騰這電話,從掛了白爺爺的電話之後,這電話就一直沒有再響過。
他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被關在又陰又暗的小屋子裡?有沒有被綁匪虐打?
一連串的問題加上她自行發揮想像力描繪出的可怕畫面一幀幀在她腦海反覆掠過,縱使空調的溫度調得很高,裴悅依舊渾身冰冷。
她縮在被窩裡,將棉被揉成一大團摟在胸前,但胸口裡,卻像是開了一個洞,無論她用什麼來堵,都無法將那個洞堵上。冰冷的風從洞口裡往她身體裡灌,現在的她能感知到的,除了冷,還是冷。
這樣輾轉難眠近兩小時,裴悅起了床,拉開抽屜取了兩粒安眠藥吞下,這些安眠藥,是肩膀受傷的時候醫生開給她的,說是如果傷口痛得厲害導致失眠,可以吃兩粒安神助眠。
初初那幾天,傷口的確很痛,但裴悅一咬牙忍了過去,也沒為此失眠過。
可現在,身上明明沒有任何傷,卻是輕微的一個呼吸,都會讓全身疼痛莫名!
就算她不肯承認,但事實證明,給她帶來這種疼痛的,不是傷口,是愛。
愛,可以是甜蜜,也可以是一種無形的殤。
她曾執拗的認為,早在十二年前,她已經徹底失去那個對她百般好千般疼的白銘。
所以,重遇以來,白銘對她來說,再好,也已經不再是她的白銘。
可是為什麼,已經不是她的,卻仍舊能像從前那樣,輕易左右她的喜怒哀樂,甚至控制她的痛覺神經?!
裴悅吃了藥,重新躺下。
在沒有重遇白銘之前,寶貝弟弟曾問過她,“姐,你一直不談戀愛,是不是忘不了銘哥?”
她笑!
“怎麼可能?都多少年了?”
是啊,都多少年了?!她能對任何人笑著說,怎麼可能?!
但她心裡比誰都清楚,她確實忘不了!
有人曾說過,要忘掉一段感情,至少能花上多一倍的時間。她跟白銘,牽牽扯扯址十幾年的感情,要忘了,豈不是要用上三十年?又或者,要用上整整一輩子?
上大學的時候,追求她的人不算少,那時的她,並不抗拒戀愛,她試著跟有好感的男生像朋友一樣相處著,期望著跟誰都好,可以發生日久生情這種美妙的事情。
可這些男生相處下來,無一例外地都成了哥們的情義,這種情義跟她所認為的愛情,成了兩道永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漸漸地,她便以為,自己不會再愛了。
桑小媟曾罵她,你沒談過戀愛,怎麼知道跟他們不是真愛?
是的,只有愛過的人,才會知道,那種可以泰然自若地坐在一起嘻哈打鬧,可以開著無下限的玩笑卻照舊能臉不紅氣不喘的男女關係,無論如何都無法稱之為戀愛。
戀愛應該是怎麼樣的?
戀愛是,看到別的女生坐在他腳踏車前,自己就算一臉平靜,但心肺卻在瞬間膨脹幾百倍瀕臨爆炸邊緣,想要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像潑婦一樣,將那女生撕了滅了,然後讓他身邊永遠只能有自己一個!
戀愛是,就算天天能見著他,但只要一與他的眼神對上,臉會紅心跳會加速,視線想要避開他卻又總是情不自禁地在人群中尋找他的矛盾心情!
戀愛是,他的指尖、他身上任一處面板,哪怕只是輕輕的碰觸,都能瞬間燒灼她的面板,那種觸電的戰慄感,讓人害怕卻也讓人沉迷!
哪麼,現在這種心裡像缺了一個洞,空落落的怎麼也填不上的感覺,是戀愛嗎?
裴悅想要否定,卻找不到任何否定的理據。縱然,她仍舊是恨他的,但愛,難道不能與恨並存嗎?
如果……
裴悅被腦海裡一閃而過的念頭嚇了一大跳,猛地坐起來,頭深深地埋進膝蓋裡。
沒有如果!白銘他一定會沒事的!
裴悅抱著膝坐了很久很久,恍惚間,似是聽見門鈴在響。
過了一會,傳來敲門聲和保鏢的聲音。
“裴小姐,夫人在門外按鈴。”
裴悅徹底清醒過來,趕緊起了床,看一眼身上整齊的睡衣,小跑著出去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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