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只會寫詞作樂玩女人的、偶爾只發發牢騷的李煜以:‘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為由而殺害了。要是李後主能像今朝大臣一樣,歌功頌德、討好討歡、搖尾乞憐、阿諛奉迎,說不定就不必服毒自盡了。連才學悟性高絕的東坡居士,亦不見容於前朝,最後還得流放江湖,寥落疏狂以終。連他之大才亦如此下場,何況是我等小人物!如果要這樣屈辱自己,才能在朝廷謀一官半職,這種官、職我要來有屁用!人應有所為,有所不為。
這是我們不屑為的。你也考取不第,可萬勿意沮,試看天下有真寸實學之上,有幾個是科舉出身的?就算有,也是暗自發奮,私下努力,苦學以成的!你在樓子裡當了副帥,豈不就是從江湖子弟一路一級級一步步的打上來的嗎?這才是白手興家、空手創業呢!”
白愁飛本要勸說楊無邪,卻不料反給他安慰了一番。
他心中大不是滋味,只好轉換話題:迂迴試探:
“可是、以楊軍師之能,在這兒只當白樓總管,還是大材小用了。”
楊無邪斜著眼看白愁飛:“那你以為我該供什麼職位才名符其實?”
白愁飛心中一懍,但仍把話說到底了,“以兄之建樹功勳。至少也是個副幫主才算稱職。”
楊無邪哈哈大笑。
白愁飛急問:“笑什麼?”
楊無邪只笑不語。
白愁飛怒問:“有什麼可笑的?我都是為了兄好。”
楊無邪笑道:“我才不當副樓主。樓主也不當。要是身居如此要職,我豈能讀那麼多書、收集那麼多的資料!然而,收集編匯這些極有用的資料訊息才是我的興趣。要是當了樓主,就該把精力時間多放在壯大風雨樓,改善子弟兵的事情上,連小甜水巷那兒都不能涉足了。而今,我忙有忙趣,用有用處,閒有閒時,何樂而不為之哉?我喜歡為人重用,但就不想獨擔大任,沒了個消遣餘裕。一旦如此,就不好玩了。是不?”
白愁飛碰了一鼻子灰,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看來,楊軍師也真胸無大志。”
楊無邪依然笑態可掬,指著自己額前道!“我確是胸中無痣,但頭上有:老大的一顆。”他長原得十分高,容光煥發,雖然實際年齡遠比白愁飛年長,但乍乍看去,兩人幾乎相去不遠;白愁飛玉樹臨風,飛揚跋扈,但楊無邪也自有一股目無餘子、平視王侯之氣派,笑起來連牙齒也白得發亮過人。
白愁飛為之氣結。
從此他不再拉攏楊無邪。
並下決心要對付他。
但他也不知道,他這一番試探,也使楊無邪生了警覺,一直提防白愁飛。
——可惜當時蘇夢枕有重病在身,雖聽了楊無邪之勸告,但已不及去剜除這個心腹大患。
但楊無邪仍因而逃過了白愁飛對他的一場追殺。
同其時,王小石跟楊無邪交往甚密。
楊無邪很喜歡王小石平日“天真無邪”,但其實是大智若愚。
他其實什麼都懂,但照樣沒有機心,只有點小糊塗。
王小石也很喜歡楊無邪看似“機變百出”,但依然保持輕鬆自在:
他雖然什麼都知道,但仍保持了一顆開朗真誠的心。
這是他們互相欣賞之處。
王小石也問過楊無邪一些問題,不過他問的跟白愁飛顯然有很大的不同。
至少,用意不同。
居心也不一樣。
王小石曾經端詳了楊無邪好久,才說了一句:“你不對勁。”
楊無邪當然不明所以,也不明所指:
“我哪裡不對勁?”
王小石說:“你是用計謀的,據我所知,擅用計的都白髮滿頭、皺紋滿臉,捫斷幾百根鬚,滿腮于思、愁眉不展的,而且多是七天不洗澡,老是想計謀害人的樣兒,但你整個開心快活人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個足智多謀的軍師!”
楊元邪大笑道:“誰說當智囊的就要那鬼樣子!要真那種模樣,除非是天生的,不然,那隻證明他的謀略也不外如是!”
王小石瞪大了眼:“這活怎說?我可不解。”
楊無邪道:“真正的謀略家應該先保住自己,才圖進攻。像諸葛亮便是。他先找徐庶,向劉備推薦他,再加上水鏡先生、石廣元、孟公威的渲染,使劉備渴切任用孔明這般人材,他才‘吊起來賣’,一再避見,直至劉備表明心跡,再三禮賢、懇請哀求,他才芽戴整齊,現身亮相,身披鶴髦,頭戴綸巾,面如冠玉,飄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