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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將貂裘又攏緊了一些。流朱便道:
“小姐,窗邊寒涼,小姐還是不要久坐吧。若是受了寒只怕我家公子要怪罪我的。”
“公子”二字咬的重些,她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眼中卻有溫暖的光芒。夜月色此時安下心來,便從椅子上下來,又回到了床上。
“昨晚睡得不好,我再歇一會兒,你先下去吧。”
流朱微一頷首,去把窗簾放下,然後捧著火盆靜靜退了下去。門簾掩好,大門關緊,屋裡又是昏暗一片。夜月色靠在床上,漸漸的又睡了過去。
白飛麟居住的大宅位於蒼山城地勢最高之處,為了防止受到攻擊用大塊大塊的青石修築成了一個堅固的堡壘。其狀若鷹,在主塔之外還有兩翼副塔,右翼鷹翅最高之處的院落——翔風院,就是用來軟禁夜月色的地方。
翔風院三面懸空,唯一的道路就是通往主塔的塔橋,易守難攻用來囚人是最合適不過的。平日裡這裡是個冷清寂靜之地,今時卻突兀的飄出了陣陣悠遠空明的琴聲,在澄明的冬日晴空上飄蕩。
白飛麟用過了午飯之後就來到了翔風院,還沒進門就聽見了這琴聲。技巧倒算不上是最好,但難得琴聲中流露的隨心瀟灑、清冷淡然。也不知是什麼曲子,隨意的灑脫之中竟帶著隱隱殺伐之意,步步緊逼扣人心絃。白飛麟站在門口聽完了一曲,眉頭皺了又松,眼中神色也一變再變,最終又恢復了平靜推門而入。
夜月色昨晚睡得不好,上午就懶懶的補了一覺,差不多到了午飯時分才醒。用過飯後沒什麼事做,就喚來流朱拿了張琴調弄。
流朱原本是天星宮安插在蒼山城的暗探,一直在城主大宅做侍女。昨天夜裡接到緊急聯絡密信,要所有漠北的暗探查探一個叫蘇再晴的女子的下落,流朱馬上想到了昨天被蒼山城主手下的暗影帶回來幽禁在翔風院的那位小姐。
略施小計讓原本在翔風院伺候的侍女生了病,流朱主動向總管請纓去翔風院伺候,藉機問了那小姐的姓名,又見那小姐結的手印,果然正是她要找的那一個,便立刻傳了訊息給上面。
總管說了那小姐是城主親自交代要好好伺候的,一應吃穿用度都不可怠慢,所以當她要琴時她也就毫不費力的給她找了一把。並不是什麼名琴,但在這小姐手上彈來到還真是不同凡響。
今天太陽暖暖的,因為下過雪的原因空氣格外沁涼。流朱打起了窗上的簾子,屋裡變得明亮起來。夜月色就在窗旁的高几上彈琴。
一曲幸魂終了,白飛麟推門而入。銀灰長衫天青大氅,頭髮像一般的蒼狼族男子一樣在腦後編了短辮,上面綴著拇指大的翠玉。鼻樑高挺嘴唇菲薄,一雙眼即使隱藏也不減寒光,倒是比半藏在陰影下柔和了那麼一點。這還是夜月色第一次將他看得真切,心道倒是一副好皮囊,可是一看便知是無情之人。
“閣下似乎不太喜歡敲門。”夜月色淡淡從琴上收回手,硃紅鑲金的流雲廣袖下,一雙青蔥白玉似的手秀美無雙。
白飛麟不答,只是徑自走到她面前停下看著她。流朱為她找了件月白色錦霓的長裙,外罩著一件硃紅長衫,上面用金線細細的壓了邊,一舉手一投足便是光華流動,明豔照人。
此時的夜月色揚起面孔與白飛麟對視,滿頭的青絲悉數高挽,用一根晶瑩剔透的硃色石榴石步搖別住。幾縷黑髮散落下來,映襯著後頸雪一樣白皙的肌膚,頭頸高高的揚起像一隻美麗的白天鵝,於不經意間流露出誘人的風情。輕靈秀美的面孔上一雙黑玉似的眼睛毫不退縮的看著他,白飛麟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
“彈得不錯,什麼曲子?”似乎沒有聽到夜月色的話,他的手指在琴上掠過,錚鳴聲響。
“你不知道的曲子。”這曲幸魂是她最愛的,世間只有蕭凌天一人能和。夜月色起身坐回到床上,將唯一的一把椅子讓給白飛麟。
“城主此來有何貴幹?”夜月色看著他坐下,雙眼微微眯起,午後的陽光穿過窗戶照在她的臉上染上淡淡的金色,有一種貓兒的嫵媚。
“來看你。”菲薄的唇中吐出令人意外的話,白飛麟似乎笑了笑,只是眼中積雪未曾消融,倒讓人看不真切。
“看我?不是在看別人嗎?”夜月色想起昨晚他說過的話,“那個和我明明很像又完全不一樣的人?”
“哦?還記著吶。”白飛麟此次是真的笑了,低笑聲中修長的手指抵著眉掩飾了深深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夜月色突然有一種他很哀傷的感覺。
“什麼樣的人?她不在了?”應該是吧,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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