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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結婚十年,相敬如賓,人人都說她沈家是燒了高香。
誰都不知道他到底看中她什麼。
一路行來,細想想,也許是因了她對他的喜歡和顧忌。也唯有像她這樣在意,才可以由著他總這麼一兩個月也不記得要“碰”她一回。
她行好運,新婚蜜月便發現有娠,他便順理成章地為讓她好生養胎整整十月不進臥室一步;她走背字,難產還只生下女兒,他明明有錢,再生二胎三胎也罰得起的,可他卻只拍著她的肩柔聲相慰,“兒子女兒都一樣。”
溫柔完美到無懈可擊。
本來,她以為他只是不喜與人接觸──不管是她,還是欒孌,他都是溫和而不親近。
可他竟然會抱欒漪。
最初幾年,那個精緻漂亮卻總是冷著一張臉的小丫頭成天陰陽怪氣不理人,她也懶得理她;只有欒永祺偶爾會拍拍她,扯扯小丫頭的頭髮,然後被小丫頭愛理不理地奪回來,掉頭就走。他也不生氣,再見仍如舊。生生氣死小丫頭──她被他氣得將長到肩下十多公分的頭髮剪成男孩樣。
但是幾年之後,一次回家,竟然親眼看到已經長回小女人樣的欒漪公然坐在自己丈夫膝上,不知道正跟他搶著什麼,欒永祺將東西揙在了身後,向來給慣別人冷臉的欒漪居然又笑又氣地撲住欒永祺,一手越到他肩後,一手穿過他腋下去奪,幾次沒搶著,惱了,索性咬住他肩膀。
那樣的嬌氣,那樣的親暱。
她連想都不敢想。
竭力保養保養再保養,每每在欒永祺面前還是忍不住自慚形穢,總覺得他不肯碰她是正常。鼓足幾個月勇氣,才終於在一個雨夜親暱時愛嬌地咬住他肩。沒有開燈的夜裡,她清晰地聽見自己的丈夫低低“!”了一聲氣,溫和地問一句“我弄疼你了?”便從容地退出她的身體。她想抱住他,想繼續,他卻只是低低說一聲“好好休息”就開燈起身。柔和的暖橙色燈光映在精緻如畫的眉目間,似乎有笑,幾近含情,可是他拉下她想要挽留的手的力道卻幾乎有決絕的冰冷。
“你,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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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永祺卻只是微微一笑,即便蒼白,也令人心動。
“感覺好些了麼?”這話問得很是心虛,他一直心心念念想見的人,她卻刻意隔絕了所有能夠聯絡的通道斷絕兩人任何的可能。就為這,他心臟所受的刺激真的不少,起先總會一受氣一激動就昏迷;幾天過去,欒漪的事才總算勉強揭過不提了。“要喝水嗎?還是先給你削點兒水果?你要吃什麼,我給你弄──”
“念珍,”她的丈夫溫聲阻止了她的忙碌,“這些年,辛苦你了。”
“不,不辛苦,應該的,應該的……”她又開始迷惑,開始萌生新的希望,“永祺,”她想捉住他的手,跟他說“我只想這幾天的事你不要怪我就好,我只是──只是真的急得要瘋掉了才會這樣”,可他只是卻不動聲色地避開了。
沈念珍的“希望”墜在地上,啪一聲摔得比玻璃還碎。
“欒永祺,”沈念珍忽然明白了欒永祺剛才客氣而疏遠的話的意思,抬眼盯住他,“你是什麼意思?”
“念珍,”他的聲音依然溫和,“好聚好散。”
她寧可他仍然像前日一樣對她冷笑,說“找不到,就離婚”──氣昏了頭所說的狠話,和冷靜下來所作的決定,她寧可要聽來更傷人一些的前者。
“欒永祺!”氣極忿極羞極惱極,終於平生第一次對他喊出話來,“你就這樣對我?”
欒永祺一貫溫和。
沈念珍以為自己這樣椎心瀝血的叫屈,至少可以換他安慰地說一句“念珍你想多了”,可是任她氣得身顫聲嘶,他卻只是疲倦地闔上眼,再不出聲。
他根本不願再答理她,連稍事敷衍也都不肯了。
“欒永祺!”她掐住他肩膀,眼淚再也止不住,滾落他臉上衣上,“欒漪她只是你侄女!你這樣子對她,會不會好得太過了一點?!如果不是她刺激到你,如果不是她──”氣得急得身體都顫起來,竟還是不敢也不忍往狠裡說,“你這樣,你這樣了,要見的人竟然不是你爸媽,不是你女兒,甚至不是我,不是你哥哥……就只要見欒漪?!醒著要見,夢裡都要見!你們,你們──”底下的話,一說出來,她這十年的生活,十年的隱忍,就全被自己給否決掉了。
眼淚滾滾,卻再也出口不了一字。
共枕十年的人,竟然因了另一份血緣而再也不願答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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