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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
十月二十九日、十月三十日,那兩天所有的報刊頭條几乎都被布萊恩企業大樓失火事件鋪蓋。
十月二十九日,布萊恩企業大廈發生火災,初步鑑定為有計劃的惡意縱火,因大廈被內部封閉,導致死傷率高達五千人。
企業領導人瑞克。布萊恩也於大火中喪生。
後聯邦調查出企業內幕,原為非法生物研究所,利用人體改造達到永生的目的。
內幕自然被掩蓋,有知情的記者也因對上層的忌諱而緘口。
於是,這次縱火事件便成了一個永遠的謎題。
不過也有人一直記在心裡,譬如說他。時日長久,思念終於氾濫成海。
後來很多日子李,他經常在夢中見到那人,看見他寬容的微笑,在嘴角輕緩綻放。也能感受那人的指尖在他髮絲間溫柔穿梭,溫柔如水。
有一天,陽光燦爛,他坐在陽臺上曬太陽,突然記起了那天發生的許多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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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筆一一記錄下來,摺疊好,又開啟來,再摺疊。
如此反覆好多次,他最終將紙條攤開,輕聲朗讀起來。
大火已經燒了接近四個小時。
下水道的通管裡,溫度高的嚇人,水從烤焦了的牆壁裡滲出來,黏溼、異味,令人焦躁。
炙熱,難以呼吸。
三人小心翼翼的順著管道往下走。從腳下傳來的高溫,令他們腳心的面板都起了一層水泡。
冬陽抹了一把汗,仰起頭來,微微眯起了眼睛。
再往下走一層,就可以重見天日。雖然有可能下一秒整座大樓就坍塌,他們就被塵土掩埋。但是隻要他還活著,韓非就不可能死。
冬陽回過頭來,望著韓非。
韓非的狀況很不好,臉被濃煙嗆得通紅,捂著嘴輕輕的咳嗽著。
他停下腳步,對韓非伸出手,說:“來,我牽著你走。”
韓非張張嘴,想說什麼,但是冬陽先說話了。
他把韓非的臉按在懷裡,沙啞著嗓子說:“傻瓜,不要自責。他愛你才這樣做。”
為所愛的人去死,是一件光榮的事。至少不會留下遺憾,只要你還活著,這就是最大的幸福。
一語道破心事,韓非將臉深深埋在他懷裡,肩膀抽聳著。
“所以,無論如何你都要活下去。這才不辜負他的心意。來,我牽著你走,馬上就能出去了。”冬陽揉揉他的頭髮,看著他小花貓般髒兮兮的臉,憐惜的笑了。
“像你這樣的人啊,應該活在陽光下,健健康康的走路,健健康康的享受人生。而不是死在這裡,死在大火中。明白嗎?”
冬陽緊緊的握著韓非的手,蹣跚向前挪動。力道之大,彷彿想傳達給他一種信念,無論如何,他都會將他帶出去,絕對不辜負Ben的囑託,以及自己許下的諾言。
“我哪有機會做那些事情呢?冬陽。”韓非苦笑著,搖搖頭。
他不過一縷幽魂,即便不殺談笑,只要心中有愛,怨念一旦被衝散,他必定消失。
本來就是不該再存在這世間的東西,能活這麼久,也超出了他的預料。
“當然有。”冬陽說,聲音是有力量的。
“咿?”
“我說有就有。我是李冬陽,我承諾的事情,絕對會做到。”冬陽回眸,對他展顏一笑,那溫柔的目光,暖洋洋的笑容……韓非記得第一次,冬陽對自己笑時,也是這個樣子。
或許,就是從那個時候,就喜歡上他了吧。
也或許是更早,在他掀開蓮花的門簾時,就義無反顧了。
因為管子太燙的緣故,韓非的手心掌心都被燙出了一大片水泡,每行一步,他都覺得像在釘板上爬過一般。
談笑走在最前頭,怕死的人,對生命特別敏感,求生慾望也比普通人強烈,因此疼痛已經不能擊敗他,他滿腦子只想著快快爬出去,再尋機會逃掉。
冬陽察覺到了韓非的異同尋常,突然停下腳步,蹲下來,拍拍自己的背:“上來吧。”
韓非捂著嘴,輕輕咳嗽著,手心都是燒傷的燎泡。
他拒絕。
“不要。”
冬陽笑笑的看著他,“你害羞?”
韓非臉更紅:“誰害羞!胡扯。”
“那就上來,我揹著你走會快點。乖。”
韓非仔細斟酌一下,為了不拖延時間,他最終選擇讓冬陽背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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