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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首坪上的其他幾人看到玉塵子捱了陌傾城一掌仍舊若無其事的樣子,臉上都駭然失色,此刻聽到玉塵子口中蹦出隱月宗宗主幾個字,紛紛面面相覷,魔教隱月宗的宗主明明是歐陽羽,怎麼這裡又鑽出個隱月宗宗主。
陌傾城這一掌未立寸功,又被其餘四派的掌門看在眼裡,心裡又羞又惱,手中寒光一閃,多了一柄峨眉刺,順手就向玉塵子的咽喉搠去。
玉塵子冷哼一聲,抬起手掌緩緩向前推出。這一掌似慢實快,後發先至,印在了陌傾城的小腹上。
陌傾城一個趔趄,忙往後退了幾步,這才勉強站穩了身形。他的喉頭聳動了幾下,把已經湧到嘴邊的血強嚥了下去,這才沒有當著四大派的面吐血。
天雲宗的幾位長老見宗主吃了虧,紛紛亮出自己的法寶,將玉塵子圍在中間。其餘四派的掌門卻仍然端坐在椅子上,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秋萬山還活著麼?”玉塵子對圍著他的幾人視若無睹,說話仍然不疾不徐。
這個來路不明的道士竟然認識太上長老,陌傾城的瞳孔猛地一縮。他一時間摸不清玉塵子與秋萬山的關係,說話的語氣恭敬了不少:“太上長老已經閉關一百多年,不問世事了。”
“這條老狗果然還活著。”玉塵子臉上露出刻骨的仇恨,“你替本座轉告那條老狗,下次再上天雲山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
林嘉魚被三足金烏裹挾著衝出了天坑,隨後就見識到了完全甦醒過來的三足金烏的兇暴。她親眼看到一群三足金烏在幾個呼吸間就把一個錦繡谷的女修士啄成了一副骨架。她還算幸運,手上握著貪歡這樣的利器,硬生生地從鴉群中殺出一條血路,找到了這處隱蔽的山洞。
為了防止三足金烏飛入山洞中,林嘉魚用劍在洞壁上削下幾十塊碎石,將碎石壘在洞口,只露出一道縫隙。
巖洞內一片漆黑,她靠著洞口碎石壘成的石牆,透過預留的縫隙小心地向外張望。此刻的真靈血陣已經成了三足金烏的世界,遮天蔽日的三足金烏甚至完全擋住了陽光,讓陣中的世界晦暗得如同黃昏。三足金烏淒厲而蒼老的叫聲如同一把銼刀,不停挫著林嘉魚隨時都會崩斷的神經。
自己會不會已經是真靈血陣中最後一個倖存者?秦秦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逃出真靈血陣,還是已經葬身鳥喙之下。她看著外面漫山遍野的三足金烏,腦海中混亂得如同一團漿糊,一顆心慢慢地冷了下去。她隱隱地猜到了自己的結局,或是在這個山洞中慢慢地餓死,或是被三足金烏髮現,被啄光血肉化為一截枯骨。
對死亡的恐懼讓她沿著石壁緩緩滑坐在地上,不再去看外面。
不知道雲中君現在怎麼樣了,應該還在思過崖受苦吧,說不定還在掐著指頭算還有幾天能和自己相見。他一定想不到那天在思過崖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林嘉魚將同心鈴從腰上解下,看著精緻的銅鈴,她心中猛地冒出個想法,若是此刻把同心鈴捏碎,雲中君是否會趕來救她。
她搖搖頭,很快就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雲中君被鎖在思過崖,怎麼可能趕得過來。現在捏碎同心鈴除了讓雲中君擔憂,再無一點益處。
林嘉魚輕輕搖動同心鈴。清脆的聲音如同流水般在洞內流淌。
手上驀然一熱,林嘉魚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是自己的眼淚掉在了手背上。她用衣袖在臉頰上抹了兩下,誰知眼淚卻越抹越多。
她乾脆放任淚水肆虐,坐在黑暗中小聲地啜泣起來。
第37章 彈指間灰飛煙滅
雲中君瞪視著站在自己對面的人,胸口不住地起伏著,他已經不知刺出了多少劍,可對面的人卻像能看穿自己所有心思一般,輕鬆地閃過了他的每一擊,並且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劍痕。還好雲中君也並非泛泛之輩,每次都能及時調整身形,躲過致命傷口,讓對方的氣劍只在自己身上留下淺淺的傷口。
此刻他身上縱橫密佈著細小的傷口縱橫密佈,傷口中溢位的鮮血已將身上的袍服浸透,還時不時有血珠滴落在地上,彷彿雲中君剛剛從血池中走出來一般。
雲中君知道自己必須速戰速決,每拖延一秒鐘,他就要多流一點血,就要虛弱一分。若是再這樣拖延下去,他就要不戰自敗了。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能避開你的每一劍?”也許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對面的男子臉上終於開口說話:“嘿嘿,你難道還沒有發現麼?我就是你啊,你在出手時的每一個微小想法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你又怎麼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