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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在即,斗膽請教姑娘芳名,姑娘的救命之恩,日後必當厚抱。”
“雲大哥,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麼?我是林嘉魚啊。”這句話說到後面,連林嘉魚的聲音都變得哽咽起來,幾滴清淚更是不爭氣地從眼角滑落。她忙偏過頭,抬手用衣袖搵去眼角的淚水,不想讓雲中君看見。
這聲柔糯糯的“雲大哥”讓雲中君的身子一震,腦海中一個漆黑的角落抽痛起來。而林嘉魚這個名字在那個漆黑的角落燃起了一束火苗,雖然小,卻驅散了一些黑暗。藉著火苗的柔光,雲中君依稀看見黑暗中佇立著一個窈窕的身影。
似乎是感覺到了雲中君的注視,那個人影回眸對他一笑,模樣漸漸清晰起來,赫然與此刻立在他身畔的林嘉魚一模一樣。
“嘉魚!”雲中君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只是這個名字剛喊出口,他就感到顱骨中傳來一陣刺痛,彷彿有鋼針在腦中攪動一般。下一個瞬間,他的眼前就閃現過一幅幅畫面,都是往日與林嘉魚相處的情景。隨著畫面的不斷變幻,腦顱內的刺痛愈發深入骨髓。
雲中君咬緊牙關,運氣靈氣,不讓神智為劇痛所奪,勉力維持著靈臺的一點清明,凝神注視著眼前閃過的畫面,不願意錯過一星半點。
站在一邊的林嘉魚,聽雲中君猛然開口喊了一聲自己的名字,心頭一喜:“雲大哥,你終於記起我了!”一抬頭,她卻看到雲中君闔著雙目,身體微微抖動,臉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雲大哥,你這是怎麼了?”林嘉魚心頭一緊,疾步上前,想要攙住雲中君的小臂。誰知還沒等她的手碰到雲中君的小臂,就感到一股大力傳來,硬生生將她往後推了一步。
林嘉魚這才發現到雲中君此刻周身遍佈靈氣,似乎是運功到了緊要關頭。只是她也弄不清楚雲中君在運什麼功法,便不敢再貿然上前,只是靜悄悄地站在一旁為雲中君護法。
一旁的朱厭已經縮小了身體,除了遍身的赤紅外和宛若人首的頭顱外,行狀與普通的猿猴幾無差別。它見兩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一時間弄不清楚他們的葫蘆裡在賣什麼藥,漆黑的眼珠骨碌碌地轉了兩圈,向前一個縱躍,就想跳到雲中君的肩頭。
只是它剛躍到半空中,就被嚴陣以待的林嘉魚發現了。林嘉魚的右手如閃電般探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捉住了朱厭的腳踝,生生地止住了朱厭的去勢。
論修為,朱厭著實要比林嘉魚高上許多,但畢竟是林嘉魚將它救出大牢,三人又一路同舟共濟衝殺出來,也算是患難之交。朱厭雖是赫赫有名的兇獸,但和一些所謂的正派修士相比,更講情義。突然被林嘉魚捉住腳踝,它也能壓住兇性,只是轉過頭,狺狺地叫了幾聲,向林嘉魚表示不滿。
“雲大哥行功已經到了緊要關頭,我們可不能打擾他,免得走火入魔了。”林嘉魚微微一笑,輕輕將朱厭放到自己肩頭。朱厭聽懂了林嘉魚的話,乾脆閉上了眼睛,在她的肩頭打起瞌睡來。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林嘉魚猛然聽到雲中君身上發出“啵啵啵”三聲悶響,忙轉頭看去。只見三道狹長的紅光從雲中君腦後激射而出,飛入不遠處的石壁上,竟將那石壁炸出一個深坑。隨後,雲中君身在一歪,摔倒在地上,哇得一聲吐出一口黑血,這才睜開眼睛,望向林嘉魚,一雙虎目竟也噙上了幾分淚光。
林嘉魚忙上前扶住雲中君:“雲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雲中君握住林嘉魚的手,聲音沉鬱:“想不到師父竟然會用忘川三針這種陰狠的功法封住我的記憶,嘉魚,這段日子你過得還好嗎?”
林嘉魚被雲中君溫熱的大手緊緊握著,面上不禁帶上了幾分桃紅,卻又眷戀著雲中君手掌的溫度,不捨得將手抽出。她微微低垂臻首,聲音輕如蚊蚋:“嘉魚一切都好,就是對雲大哥思念得緊……”
話還沒說完,她就感到雲中君抬手將她攬住。她也順勢把頭靠在了雲中君的胸膛,閉上眼睛喃喃囈語:“雲大哥,和我一起去哀牢山吧。我們一起仗劍天涯,再也不用分開。”
雲中君沒有回答她。
她抬起頭盯著他的眸子追問:“雲大哥,你說好不好啊?”
“嘉魚,天雲宗這次面對著四大派的圍攻,情勢危急。我自小被天雲宗收留,師父對我也恩重如山,在這個門派生死存亡的關頭,我若是什麼都不做,恐怕餘生都會在悔恨裡度過。”
“你還是要回天雲宗麼?”
“嘉魚,你在哀牢山等著我。待天雲宗的事情一了,我就來哀牢山找你。從此以後,我們不問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