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1/4 頁)
三年前的那個夜晚,秦秦將她送回去以後便不辭而別,隨後哀牢山就陷入了權爭的腥風血雨。一眾哀牢山修士紛紛站隊,分成兩派,互相傾軋,每日私鬥不止,短短數月就有成百上千顆頭顱落地。趙海天這條老狐狸在哀牢山樹大根深,林嘉魚雖然有朱厭幫襯仍然落在下風,只能勉力支撐。時間一長,就連原本站在林嘉魚這邊的許清風也感覺勝算不大,倒戈到趙海天那邊去了。
就在林嘉魚絕望之際,秦秦帶著冰魄靈種的法門重回哀牢山。兩人一獸聯手壓服了趙海天、許清風和劉容三人,在三人身上種下了冰魄靈種。那些站在趙海天一邊的修士知道大勢已去,也不得不俯首稱臣。哀牢山三派內上至宗主、下至香主,都被林嘉魚和秦秦二人種下冰魄靈種。身價性命捏在別人手裡,這些修士哪裡還敢造次,一個個對林嘉魚和秦秦俯首帖耳。林嘉魚和秦秦控制住局面後的第三日,趙海天就帶著一大票紅蓮觀的道士勸進,林嘉魚辭讓了幾次後終是眾意難違,登上了盟主的位置,而秦秦則搖身一變,成了哀牢山的護法。
林嘉魚的雙目從殿下黑壓壓的一片腦袋上掃過:“諸位可有要事要稟告?”
殿下沉寂了片刻後,許清風出列,對著殿上的林嘉魚俯身一拜:“拜見盟主、拜見護法,許清風有要事稟告。”
林嘉魚欠了欠身,抬了一下眼簾:“許宗主有事便說吧。”
“啟稟盟主,西北有變。血雲齋有在那一帶活動的跡象,斷嶽山莊、太極居似乎和血雲齋眉來眼去,對盟主的號令裝聾作啞,隱月宗派出的十幾名弟子也失去了訊息。”
“又是血雲齋!”林嘉魚的手猛地在鳳座上一拍,聲音裡透出森寒的殺氣。
許清風聞言立刻匍匐在地上,一迭聲地說著盟主息怒。
林嘉魚沉吟了一會兒道:“罷了,我和秦護法便親往西北走一趟,看看血雲齋究竟有什麼手段。下殿!”
“盟主英明神武、雄韜偉略!秦護法文成武就,一片丹心!”殿下跪著的修士立刻俯下身子,齊聲大喝,恭送林嘉魚和秦秦離開。
第95章 彈指(2)
昇仙殿的偏殿之中,林嘉魚一臉的陰沉。這三年來,天下之勢紛紛擾擾,錦繡谷、巨闕門、爛柯寺、萬松書院四派與天雲宗之間廝殺不止,規模小一些的正道門派艱難地生存在兩大勢力的夾縫之中,身不由己,只能隨波逐流被裹挾著捲入血腥的漩渦。在這樣的激流中,沒有哪個宗門能夠明哲保身,大大小小上百個正道宗門齊刷刷分成兩派,廝殺沒有一日停止過。
林嘉魚和秦秦抓住正道五大派分裂的機會,大肆吞併哀牢山周邊的小宗門,提升哀牢山的實力。只是這些小宗門的宗主都有寧為雞頭、不為鳳尾的心思,哪裡肯放著宗主的位置不做,併入哀牢山做個小小的堂主甚至是香主。為了讓這些小宗門認清形勢,也為了攫取一些法寶、法器,獻祭給丹田之中的焚天鼎,林嘉魚也少不得要動些刀兵,讓這些小宗門滾落些人頭、淌些鮮血。當然,哀牢山打著重振魔道的旗幟,少不得時不時地要和正道宗門打上幾次。所幸,正道的兩大勢力和林嘉魚一樣,都打著攘外必先安內的主意,幾次交鋒都是虛與委蛇,打是打得熱鬧,不過也就聽個響而已。
隨著哀牢山實力的不斷擴張,鮮血帶來的恐懼和勝利帶來的榮耀讓林嘉魚和秦秦在盟內的威望與日俱增。趙海天被種下冰魄靈種後整日裡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他知道自己之前爭權狠狠地得罪了林嘉魚,生怕林嘉魚和秦秦找個藉口取了他的性命,所以滿口諛詞,拍馬奉承,恨不得能給林嘉魚做乾兒子。“盟主英明神武、雄韜偉略!秦護法文成武就,一片丹心!”這樣的阿諛之詞也是他的手筆,不僅趙海天自己說,他還要求紅蓮觀裡的弟子時時念誦。久而久之,其餘兩宗有樣學樣,這串頌詞就在哀牢山內流傳開來了。
林嘉魚起初還有些反感,但秦秦認為他們兩個年紀尚輕,雖然盟內的頭頭腦腦都被種下了冰魄靈種,但現在哀牢山家大業大,憑他們兩個的資歷仍不足以駕馭所有修士,總有些人陰奉陽違。這些頌詞雖然肉麻,但可以蠱惑年輕弟子,加重盟主和護法的權威。林嘉魚覺得秦秦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便順其自然了。
按這樣的態勢發展下去,只需要再過個三五年,哀牢山就能真正統領魔道,舉起復興道統的大旗向天雲山進軍了。只是天不遂人願,今年年初不知從哪裡冒出了一股勢力,打著血雲齋的旗號,遊走在正魔兩邊,到處搖唇鼓舌,說些道已消、魔已滅、不如修行極樂道的混賬話,竟也蠱惑了一些小宗門併入了血雲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