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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種種原因產生了以下的結果:抒情詩大多抒情而不言事,只描寫感情像蟲子咬他,卻不說蟲子是怎麼生出來的。李清照的幾首著名的詞就是這樣,不交代背景,對前因後果來龍去脈沒有任何說明。這真是:“但見淚痕溼,不知心恨誰。”“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要靠前面的兩行註解,才知道作者懷念他的老弟子由。有人說這樣的作品是一個“點”,(小說是一條線,戲劇是一個球。)而“點”據說是沒有空間的,詩,或者說抒情詩,就在這個若有若無的點上,似散還聚。這,抒情詩的素材多半舍繁複就單一,犧牲廣度,發掘深度,做到無微不至,無隱不燭,因此有人說,詩人最為多情。
敘事詩必須言事,但是詩人敘事有獨特的方法。一件事情的發展本有邏輯上的連貫,詩人切斷了這種連貫,上一句和下一句之間出現大片空白,要註釋家用考證去補足,或者要欣賞者用想像去補足。這是“青山斷處藉雲連”。那冒出來的山峰,也就是詩人敘及的部分,也多半經詩人用強烈的主觀和豐富的想像予以加工,有心人不妨把《長恨歌傳》和《長恨歌》作一比較,或者把《費宮人傳》和《費宮人刺虎歌》作一比較,就可以看出詩人敘事所用的語言和手法都不肯落實,一個讀者如果完全不知道費宮人其人其事,只看刺虎歌,對於作家所敘之事總覺得模模糊糊,不甚了了,只能彷彿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事。讀者雖所知不多,情感和想像卻被詩句引逗出來,有些人不免以玩味情感馳騁想像代替認識事實,並且以自己的情感和想像擬定事實。因此,有人說詩人擅長煽動,“詩”又有了一個引申義:不合事實或脫離現實。
詩(4)
切斷事實、用想像填充是詩的一項規律,這規律的另一個使用的機會是切斷意象。如果詩人由美女的眼睛想到湖水,由湖水想到湖心的星光,詩人有權將湖水略而不提,有句曰:“眸子裡的寒星”。眸子和寒星本來無涉,詩人可以把它聯在一起。以“羞花”形容美麗於今已是濫調,但當初第一個使用這意象的人卻博得佳評,他的句子是“美人卻扇坐,羞落庭前花”。庭前花落和美人卻扇本來不相干,詩人把兩件在邏輯上沒有關係的事物聯想起來使之發生藝術上的關係。現代詩人善用此法,迭有佳句。像“你唇間軟軟的絲絨鞋”,像“在春雨與翡翠樓外,青山正以白髮數說死亡”;像“今天的雲抄襲昨天的雲”;像“每一隅黑暗貼滿你的眼睛”;像“一匹狗子咬著海,咬著黃昏”;像“我愛的那人正在烤火,他揀來松枝不夠燃燒,要去了我的發,我的脊骨”;這些詩句在理性上也許說不通,論感性卻十分誘人。它是用想像重組事物關係,再造世界。
把以上這些話的意思作一總結,就是:學詩由認識音節開始,直到文字和韻律合作無間;由事物引發想像開始,直到以想像再造世界。
體裁選擇(1)
有人愛寫小說。有人愛寫散文。有人愛寫劇本。有人三者都寫,在不同的時候推出不同的作品。這是什麼緣故?作家為什麼有不同的嘗試、選擇?
第一個理由:一篇作品究竟應該寫成散文、小說、還是劇本,要看那篇作品處理什麼樣的材料,表現什麼樣的內容。散文、小說、劇本屬於體裁,體裁屬於形式,形式是為表現內容而設。題材屬於內容,有些題材應該寫成散文,不宜寫成劇本,有些題材則相反。以畫為喻,古人曾說胸中有怒氣時畫竹,胸中有逸氣時畫蘭,借畫竹的筆法和竹的形象昇華怒氣,借畫蘭的筆法和蘭的形象表現逸氣,怒氣、逸氣好比內容,竹蘭好比體裁。我們也知道畫霧中樓臺或煙雨濛濛中的山水宜用水彩,樓臺煙雨好比內容,水彩好比體裁。作文和作畫不同,但其中有些道理相通。
� 什麼樣的題材是散文的題材呢?——〖1〗一、直說的
文學創作雖貴含蓄隱藏,但不能完全排斥直抒胸臆,因為人的情感有時必須滔滔傾瀉,任其自然,無暇修飾或假託。例如,林覺民烈士在起義前夜,自知必死,寫信與愛妻訣別,他一提起筆,強烈的感情就迸射出來,實在不能“言在此而意在彼”,也無心創造一個人物來替他說話。他寫出來的是散文。另一種情形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