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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清晰地在對方臉上看到同自己一模一樣的恐懼、噁心和後悔。
“撲通”,又一聲。
又一個黑衣人被莫行南踢了進來。
這一個遠比前一個暴烈,才一落地就馬上跳了起來,叫罵著要衝上去再同莫行南拼命。可是彷彿就在剎那之間,莫行南不見了,同伴不見了,連廟堂也不見了,他身處荒野,找不到一個人影!
“見鬼!見鬼!”暴烈的殺手掄著劍一通亂砍,劍鋒堪堪在沈鎖鎖頰邊劃過,一縷青絲無依地順著他的劍尖飄下。
然而劍光一閃,他的身子與沈鎖鎖的髮絲一起落地了。
她吃驚地看著楚疏言,楚疏言握著劍,向她強笑道:“沒事了。”
他的臉上、身上滿是血汙,已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敵人的。這也是他第一次殺人,他也同樣的害怕,可是他仍然安慰她:“沒事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很沒用,他受傷了,傷得那麼重,應該由她來保護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他強忍著殺人後的恐懼與噁心來安慰她。
“我沒事。”她飛快地說,隨後奪了他的劍,“在這裡面殺人很簡單,他們看不到我。你歇著吧,這裡交給我!”
這句話,正與莫行南纏鬥的兩個黑衣人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魂飛魄散,終於明白了楚疏言那句“把西瓜丟進來”的意思!
一旦被困進了陣裡,被砍頭就像切瓜那樣簡單了!
沿途的追殺,他們早已嘗過楚疏言的苦頭,這下還多了個打起架來完全不要命的莫行南——為了把那兩個人踢進陣裡,這個瘋子已經捱了兩刀,刀刀深可見骨!
此行毫無勝算!
剩下的兩個人交換一下眼神,虛刺一劍,飛身而退!
“哈哈,打不贏了吧?打不贏了吧?”莫行南指著他們離開的地方大笑,儘管累得呼呼直喘氣,聲音依舊大得十里外的人都能聽見,“嘿嘿,盡堂,盡堂也不過如此!”
然而說完這一句,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他再沒有發出一絲聲音,軟軟地倒下了。
月老祠的道士們直等那兩個黑衣人走遠了才敢上前來,沈鎖鎖託他們把楚疏言和莫行南抬回相思築,一手指著莫行南,向小道士道:“看吧!要跟著他,這就是下場。好好跟著玄深師父吧!也許你們一輩子都練不成這樣的本事,但至少可以比他死得好看一點!”
第三章 清海公後人
江湖、殺戮……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再也不敢見第二眼——最好連想也不要再想。
楚疏言傷口迸裂,流出來的血把衣裳都凝住。沈鎖鎖一面忍著對血腥味的反胃,一面照著姚大夫的吩咐,用剪刀把後面的衣襟剪開敷藥。一面剪一面心疼,這可是上好的透月蜀錦啊!剪成七零八落,再好的手工也補不回來了。
重傷的楚疏言眉頭緊皺,嘴裡無意識地發出呻吟,沈鎖鎖努力讓自己的手輕些。敷完藥,又將一勺一勺的濃黑湯藥灌進他嘴裡。
第二章 小生意,大災禍(7)
忙完這些,天已經黑透了。她給他帶上門,正關門的時候,忽然聽到他含糊地喊了一句:“沈姑娘,快走……”
快走!
在月老祠裡,他的臉蒼白如紙,鮮血染紅了半邊身子,對她說:“快走!”
鋒利的長劍割斷了她幾縷頭髮,冰冷刺骨的劍風掃到她的臉上,她滿臉濺滿了別人的血——熱的、腥的血……那一刻她被恐懼和後悔打倒,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她以為自己會死在那裡!但是劍光一閃,他笑著對她說:“沒事了。”
那個笑容是多麼勉強!一點也不像他平時春風般溫柔的樣子。
可是她清晰地記得,他那隻握著劍輕顫的手……還有劍尖送進敵人咽喉的一刻,他眼中迸發著同自己一模一樣的害怕!
即使那樣,他也要強笑著告訴她:“沒事了。”
忽然之間,沈鎖鎖的眼中就有了淚意,“呆子……”
? ? ?
莫行南很快便醒了——這個男人,好像有永遠用不光的生命力,沈鎖鎖清早一起床,就見他在院子裡。
相形之下,楚疏言的情況糟糕許多。醒是醒了,但略略一動就疼得面無人色。
同樣是人,同樣是男人,同樣是會武功的男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距呢?
又下雨了。
這黃梅時節,雨絲紛紛。開始還淅淅瀝瀝,睡到半夜,漸漸有隱隱雷聲。雨勢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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