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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她安詳甜美如同嬰兒。
只盼望她能這樣睡下去,一直睡下去,沒有慘遭流放的家族困擾、沒有銀錢的紛擾憂心,她只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就該安靜地睡去,然後甜美地醒來。穿最漂亮的衣服、吃最好吃的東西、做最喜歡做的事……可以去賞花,可以去泛舟,可以去放風箏、撲蝶……
驀然間眼眶酸澀,似有淚意。
心上人?
恩人?
此時此刻,一切答案都已明瞭。
他的心事,在這睡去的人兒面前袒露無疑。
原來千里奔勞,只為見她一面。
? ? ?
黃媽站在門後,握著艾香的手,忍不住輕輕顫抖。
一看到門外的馬匹,黃媽的心裡就一跳——這多半,是楚公子的。
或許並不是她料到,而是她太希望楚疏言能夠回來找小姐,強烈的願望,隨時隨地都要跑出來找可能實現的機會。
居然、真的、是他。
這溫和恭順的少年公子,看到小姐時,眼中便有玉樣光澤閃爍,即使小姐看不出來,哪能瞞過她這雙見慣世情的老眼?
小姐幾乎是黃媽一手帶大的,身份上是主僕,心底裡,黃媽卻早已把沈鎖鎖當作自己的女兒,苦苦巴望著她能有個好歸屬。
黃媽小心翼翼地躲在門後,心滿意足地看著楚疏言替沈鎖鎖打扇,停了停,她來到門外,打算把馬牽到外面去喂一喂,哪知她的手還沒碰到韁繩,那匹馬便嘶叫起來。黃媽暗罵這畜生不懂事。果然,楚疏言很快地出來,見到她,臉上驀然有些發紅,“黃、黃媽……”
“喲,是楚公子啊!”黃媽眉開眼笑,“這馬是你的?”
她故意這樣問,要是這臉皮極薄的公子哥知道自己看到他給小姐打扇,一定要把臉燒糊。
“門、門沒關,所以我就……”他像是解釋,又像是道歉,末了長揖到地,“請恕在下不問而入之罪。”
“哪有什麼罪不罪啊?天色也不早,公子就在這裡歇下吧!”
“不用、不用。”莫名地,楚疏言只覺得臉上發燒,黃媽帶著笑意的眼睛總給他一種無所遁形的錯覺,“上次傷重,勞煩你和沈姑娘,已經過意不去。我待會找間客棧住下便是。”
“也好。”黃媽極好說話,“這裡總不如客棧舒適。”
說話間,楚疏言已經上了馬,走出兩步,又回來,道:“勞煩知會沈姑娘一聲,就說我明日一早,前來拜會。”說完,頓了一頓,低聲道,“還有、還有,希望黃媽莫要告訴她,我今晚來過。”
“老婦人遵命。”黃媽笑眯眯地說。
楚疏言忽然覺得這個笑容無比熟悉,怎麼那麼像沈鎖鎖笑起來的樣子呢?
大概他真的是前些時候傷勢太重,腦子只怕有些問題了——覺得洛陽的刑媽媽說話的樣子像她也就罷了,怎麼連黃媽也像起她來?
? ? ?
真是個大晴天。
六月裡的太陽驕猛似火,照得客棧外的一棵榕樹葉子透出玉光,看得人賞心悅目。
楚疏言起了個大早,神清氣爽地往相思築去。
走到一半才想起應該買些禮物——不然怎叫拜訪?
於是,楚公子先到銀樓,買了翡翠鐲子和一對鑲紅寶石的耳環——母親收到這樣禮物最開心,也許女人都一樣吧?
然後又買了兩大包綵線,以及三匹軟緞——相思築裡的荷包、手帕、扇墜都要用這些的吧?
嗯,還要再買一些東西給黃媽——想到昨晚黃媽的笑臉,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發虛。
於是,到達相思築的時候,楚疏言身後還跟著兩個專門幫著捧東西的夥計。
相思築大門洞開,月老像前的檀香嫋嫋升騰,這香味,令人的心裡自然生出一分陰涼。
第五章 海市,蜃樓,你(4)
一站到門口,想到那個人就在裡面,無由地,心頭覺得溫暖而歡暢。他沒見著人,不敢造次,咳嗽了一聲,“請問,主人在嗎?”
正在做手工的沈鎖鎖聽到這聲音,針尖驀地一歪,直刺到指尖上,殷紅的血珠冒了出來。
黃媽笑道:“來了、來了。”
“他還真敢來!”沈鎖鎖吮著可憐的指尖,心裡充滿了極複雜的情緒,走了出來。
楚疏言見到那淡青色的人影一出現,連忙低頭抱拳,“沈姑娘。”
“嗯。”沈鎖鎖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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