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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生錦見百里無憂是花千初的未婚夫婿,早晚都是自己人,說了一聲“對不住”就出去。
百里無憂等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才回過頭來,向薛阿蠻道:“你找花千初,到底有什麼事?”
薛阿蠻不知在想什麼,聽到他的話,彷彿從夢中驚醒似的,“並沒有什麼事,只是、只是想來看看她。” “看一下就可以嗎?”
“是啊。”不然,還要做什麼呢?
“那好辦。”百里無憂懶洋洋地笑,“你跟我來。”
? ? ?
花家下人都知道這位美貌公子是自家未來的姑爺,一路都上來給百里無憂請安,百里無憂把薛阿蠻帶到一所房子前,道:“這就是花千初的屋子。你要只是想看她一眼,我帶你上那棵樹,花千初的武功差得很,一定發覺不了。”
一株極大的桂花樹,正對著窗戶。
薛阿蠻點點頭,把手遞給百里無憂,還沒遞出去,又收回來,包在袖子裡,才握住他的手。
縱然隔著一層布料,還是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她的臉,抑制不住地燒起來。
百里無憂輕輕一提氣,在樹杈上落了腳,指給她道:“喏,那個穿鵝黃衣裳的,就是花千初。”
屋子裡一個女子在刺繡。她低著頭,看不清面目,只見雲鬢如霧,明珠髮飾十分華麗,衣裳的顏色又那樣鮮亮,只看一眼就覺得耀眼。
靠得這樣近,百里無憂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氣籠在薛阿蠻的呼吸之間,薛阿蠻幾乎沒有足夠的精力去觀察花千初。幸好在這個時候,花千初抬起頭,問丫頭要茶。
第六章 花前,月下(3)
這一抬頭,那華麗的明珠、鮮亮的衣裳,剎那間就黯了下去。
那是一張美得讓人睜不開眼睛的臉。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每一處都像是會發光,每一處都讓人移不開眼睛。
薛阿蠻怔怔地看著,喃喃地道:“我、我的父親,一定不是花憐月。”
這才是花憐月的女兒!
這樣美麗,這樣明亮!
於是,百里無憂看到,無數神情在薛阿蠻臉上變幻,有驚訝、有惆悵、有迷茫、有歡喜、有感傷……最後,一絲笑意慢慢地浮現在薛阿蠻的唇角,眼角卻凝出淚珠,她似嘆息般地道:“我是我父親的女兒、我是我父親的女兒。”她望著他,“無憂,我很高興,我是父親的女兒。”
他們的手仍然隔衣交握,一層布料不能阻撓心緒的傳達,百里無憂無比真切地感覺到她內心的震盪,輕輕攏住她的肩,將她帶進懷裡,柔聲道:“是的,你是你父親的女兒。那個病了餵你吃藥、哭了哄你開心、教你騎馬、教你槍法,還會做飯麩稞的將軍,就是你的親生父親。”
“雖然、雖然我一直相信他是,但、但我母親總說不是……也許只是我母親不肯承認罷了,她總夢想著和花憐月在一起,把自己也騙了。”
所以她的愛,也一直不能肯定,並且還要一直面對母親的怨毒與仇恨……百里無憂只覺得心臟有個地方冷絲絲靜悄悄地疼,像有根極細極長的針,慢慢扎進身體裡。他握著她的手,不自覺地用力,薛阿蠻的頭埋在他的胸前,比任何一次都要深刻地聞到他身上的龍涎香氣,聽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就在頭頂、他的手就在她肩上……這麼近、這麼近,近到她快要沉溺、快要窒息、快要不能自拔!
然而對面的屋子裡,還坐著他的未婚妻!
薛阿蠻努力平息自己內心的震盪,慢慢地、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推開他。
她要離開他胸間的一剎那,百里無憂不自覺地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不想讓她離開,彷彿外面的就是風雨,彷彿她一離開他的懷抱就會受到傷害——然而同樣的一瞬間,他就想到了揚山寨山泉邊的一幕。
我不想做你的姬妾。
她一開始就這麼說。
他緩緩地鬆開手。
陽光蒸騰,曬得人面板髮麻,兩人的心底,卻都是一片冰涼。
花千初不知道身外事,專心致志地繡嫁衣。
那真是一件美麗的衣裳。
緞子的顏色那樣紅,像是心口上滴出來的血,紅得快要燒起來。
緞上繡著金鳳圖案,只用金線和黑珠兒線兩色。不知怎的,整個衣服卻給人一種燦爛到極致的感覺,彷彿已經用盡全天下的顏色和光輝。那隻鳳凰就像剛從火中涅�而出,正要一飛沖天。
這樣的手工,這世上只有花千初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