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已經不喜歡他了(第2/3 頁)
裡,以他的輕功,奔回去要三刻鐘——他其實可以在城外居住個房院,但是他離不開那個村子。
準確的說,是他的老父離不開。
他進公子苑的身世是真的,並未作假,他以前真的是走鏢的,也是真的老父重病,需要贍養。
他生來便是孤兒,被丟在林間,後來被他老父撿到,在山野間長大,他幼時,在鏢局認了一個師父,師父傳授他武義,引他入鏢局,他便去走鏢,後來一次走鏢路上出了意外,鏢丟了,師父也死了,且還結識了一位錦衣衛的大人,對方見他功夫不錯,便引他入了錦衣衛。
因著剛入錦衣衛,只夠給老父看病,手裡沒有多餘的銀錢,他沒有錢租賃宅院,也無法僱傭人來照顧他老父,所以只能給左鄰右舍一些銀錢,請他們來為他父搭把手,他自己偶爾跑回去看一眼。
夜色之下,藏藍色武袍、肩背挺拔的男子在月下與樹影間狂奔,一路奔回到他的家中去。
夜深人靜,村莊也像是在夜色中睡著了一般,陸無為沒有驚動村裡的狗,悄無聲息的落回到了他的家中。
他的家頗為破敗,在村頭最後一戶,院牆低矮,房屋破敗,但勝在收拾的整潔,他一路進去,便聽見了老父躺在屋內炕上睡覺時的沉沉呼吸聲。
房屋分三間,進門便是個廚房,左間是老父的,右間是他的,他悄無聲息的走入左間,瞧見老父睡得正香——老父已病入膏肓,像是燒到底的蠟燭,只餘一點蠶豆般大小的火光,不知何時會熄滅。
陸無為靜靜地站立了片刻後,從兜裡取出最近攢下來的一些銀錢,放到了老父的枕頭邊上,然後悄無聲息的退出去,回到了右間。
右間屋舍也小,但是能讓陸無為徹底放鬆下來的地方,他入了床間,卷著薄被,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睡,他卻沒有如往常一樣一夜到天亮。
他做了個夢。
他又回到了那公子苑的包廂之中,又見到了時雨,但卻並不是他在舞劍,而是時雨在為他獻舞。
水袖飄動輕舞,紗帳曖昧瀰漫,赤燈的顏色如上好的紅糖水般映在時雨的身上。
纖細的姑娘脆生生的,若新生的菱角,穿著薄薄的紗衣,舞動時露出羊脂玉色的手臂,周身都繞著一股清甜荷香,面色潮紅的倒在他懷裡,烏雲髮鬢纏繞在他的肩上,抬眸間,杏眼中滿是沉醉媚色,似是——
“咯咯咯”一聲雞鳴,驟然將陸無為從春.夢中驚醒,他一翻身,便頓覺褻褲黏膩,不由得面色微漲。
這都什麼夢!
在公子苑那種地方待久了,他竟也想這些淫.色的東西!
分明周遭沒有人看見,但陸無為還是有一種莫名的惱羞之意。
他怎能去想一個已經有未婚夫、還夜逛公子苑的女子呢?
陸無為心中都升騰出了幾分煩躁。
他生來頗有一副傲骨,旁人的東西再好,他也不屑沾染,誰能料到今日竟——
陸無為捏了捏眉心。
等到明日,他便找機會去偷全證據,徹查清楚過後,便引錦衣衛來封了這公子苑,他便再也不會瞧見那個女人了。
他轉而往窗外一看,已是金雞報曉,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老父身子不好,還要一段時間才能醒來,陸無為沒有驚動老父,自己去灶前做了些早膳,然後便又回了公子苑裡。
彼時,正是辰時。
整個大奉都在晨曦中醒來,金輝自青山後緩緩升起,街巷間樓簷下人聲鼎沸摩肩接踵,微風過院牆,陽光穿過雕花纏枝的木窗,打過床榻梨花木隔斷與浮金紗帳,暖烘烘的將時雨從床榻間喚醒。
她一醒來,便聽見外間內的丫鬟嘰嘰喳喳的聲音。
“且快讓開,我要去尋大姑娘!”
外頭叫嚷著的是竹葉的聲音。
竹葉,便是時雨的大丫鬟,之前時雨剛剛重生醒來時,一直在時雨耳旁唸叨“李公子”的那個丫鬟。
聽見竹葉的聲音,時雨驟然清醒過來了。
她以前最為偏寵這個竹葉,因為竹葉總是會說些她愛聽的話,比如她在李現之那裡受委屈了,竹葉就哄著她低頭,她與李現之吵架了,竹葉就告訴她該給李現之賠禮。
“夫為妻綱,李公子那樣的端正公子,就喜歡聽話的姑娘。”這是竹葉當時學給時雨聽的,時雨聽得多了,心中便也信了幾分。
但是後來,時雨落魄成了假千金之後,被趕出府門的時候,竹葉便在背後和別的丫鬟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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