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頁)
趙言搖頭道:“此言差矣。”
花嫁瞪著眼看著趙言,趙言緩緩道:“牧離師妹顯然是知道你最喜歡八卦聊天,故而把這項光榮的使命託付與你,這正是知人善任。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你要好好珍惜這次立功的機會!”
花嫁臉黑線,一跺腳怒道:“你才八卦,你全家都八卦!”
屋內傳出梵天的笑聲。
趙言呆立在門口,苦笑。
……
趙言,其實挺可憐的。
這是梵天內心真實的想法。相處一個月下來後,梵天把趙言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包括他如何用功,如何鑽營,如何努力適應天界的環境,如何讓從地府來的自己不顯得格格不入。“趙言挺成功的。”梵天想,“如果,他在沒人時不顯得那麼孤單的話。”
梵天是一個喜歡獨來獨往的人,從某種角度上看,梵天和牧離幾乎可以算是同一類人。良好的家世出身,出色的外貌,不凡的修為造詣,都讓他們在新一輩小仙中顯得格外出挑,時常會有其他小仙帶著崇拜的眼光主動接洽他們。而這些舉動,往往會造成他們某種程度上的清高,他們會在潛意識中保持和別人的距離,顯得有些孤單。
但這種孤單,是他們自己營造出來的,是為了烘托他們內在的驕傲而存在的。
趙言不同。
趙言也很驕傲,他的驕傲在於他不願意別人發現他的孤單,也不願意被別人小看或同情。他刻意營造出和睦熱鬧、打成一片的氛圍來掩飾自己的落寞。從地府到天庭,他是真的孤單。
就像英語中alone 和lonely的區別。一個只是表像,一個是真實感受。
梵天是一個敏感的人。對趙言,梵天有些欽佩,也有些同情,還有些不理解。但梵天不是一個把情緒放在嘴上的人。所以,他選擇在適當的時候給予適當的幫助,就像現在。
“開啟嚐嚐吧。”梵天對趙言道,“西王母的碧桃飲,果酒中難得的佳釀。”
“是麼?”趙言關上門,搖搖小瓶子,淡青色的液體帶著一絲黏度,在瓶中反射出青色的光芒。
梵天拿過兩隻小杯子,趙言一一斟滿,清淡的香氣慢慢的在空氣中暈染開,兩人舉杯一碰。
都是優秀少年,四目相接,都是同樣的欣賞。
“梵天兄,多謝你這段時日的幫助,小弟先乾為敬。”趙言笑道。
“趙兄何必這麼客氣。”
“趙言在天庭一無親二無友的,多虧大家友善和睦,尤其是梵天兄,對小弟更是關懷倍至。”此時不拍馬屁更待何時?趙言想,一定要想辦法把梵天搞定,一來使其對自己擅闖凌霄閣一事三緘其口;二是畢竟梵天還是太白家裡人,萬一將來有什麼事情也許還可走走後門。
趙言一向很是羨慕梵天的裙帶關係,更是嫉妒牧離、璟因等特權階級人士。趙言對“特權”的認識,就是發生在別人身上——好~可惡!發生在自己身上——好~可愛!
“都是師兄弟,應該的。”梵天淡淡道。
“梵天兄資質聰敏,又有太白星君提攜,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天道酬勤,趙兄朝誦夜讀,必有所成。”
“我是沒辦法……”趙言在地府甚少飲酒,這兩杯下去,雖只是果酒,但也有了薄薄醉意,說話隨便了好些。“我一屆小仙,沒錢沒背景,不自己努力向上爬,還能指望誰來幫忙?”
“哦?”梵天眉梢一揚。
趙言話一出口,便覺得心裡似乎暢快了好些,當下又滔滔不絕道:“你們都是沒去過地府的,沒見過人世間的黑暗。那奈何橋不是正常人呆的地方。你們想也不會想到,奈何橋鬼差本是一月一輪,後來又改成一週一輪,現在則是一日一輪,有的鬼差寧可到下九層阿鼻地獄當值,也不願守在奈何橋邊,俱是受不了那來來往往的鬼魂生離死別嚎哭哀傷之痛。地府每個月都會開心理輔導班,舒緩鬼差們情緒,否則遲早大家都會得抑鬱症。”
“哦?”梵天眉頭微蹙。
“要不我幹嗎要來這進修院自討苦吃呢?還不是為了要混上天庭。”趙言順著嘴就說出來,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酒後亂性的嚴重後果。“可你看看,你就不說啦,不管怎麼排,你都肯定是穩坐第一把交椅。還有牧離、璟因、花嫁、花錯……個個都是有能力有背景的,唉……”趙言沉沉嘆口氣,又一揚脖,喝掉杯裡最後幾滴淡青色的液體。
梵天沒說話,沉默的看著醉倒在桌上的少年。
原來,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