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好容易做完,已到了入夜時分。
趙言回頭一看,梵天已經和衣倒在床上睡著了,睡夢中那兩道秀氣頎長的眉毛還微微皺著,也不知道在對誰生氣。
趙言看著梵天發了會愣,決定自己出去溜達會兒。
仙界本來沒有日夜之分,但為了平衡天上人間日期換算關係以及方便眾神仙安排作息,所以仙界也按照人間一般的有了白天和夜晚。只不過太陽月亮都在第六天,因此從第七天開始,就是白天有陽光沒太陽,夜晚有月光卻沒月亮。
趙言信步走出凌虛宮,只見月華如水,半透明的玉石地面淺淺的流動著極淡的銀藍色水霧,氤氳朦朧,一踏上去,霧氣便向四下散開。一路緩緩行來,但覺路面蜿蜒曲折,周遭雲池煙波浩渺,半隱半現的露出下六天的景象。忽然到了一處,雲霧盡散,下方閃閃爍爍的鋪展開一條數丈寬的光帶,綿延數里,其間點點星芒明滅變換,絲絲輕煙糾結纏綿,繁華中透著空靈,清寂處愈顯華美,委實妙不可言。
趙言自小生活在地府,素來看慣的便是陰雲密佈陰風慘慘雷電交加,當然這一方面是地府充分考慮到廣大鬼魂同志背井離鄉來到奈何橋邊絕望悲痛的心情需求,另一方面也是出於節能減排降低能耗的考慮,閻羅大人還因此榮獲仙界節能降耗十大標兵。可是這也成為趙言迫不及待希望脫離地府的主要原因之一:身為地府最具親和力的陽光少年,趙言絕對不願意自己名不符實連太陽裡面那隻烏鴉的毛都撈不到一根。
因此當井底之蛙趙言同學初次目睹第七天夜晚縹緲神聖的奇景,立刻就被深深深深的震撼鳥,整個心靈包括身體徹底陷入了當機狀態,直到被一個清軟的聲音打斷:“你在這裡作什麼?”
趙言回頭一看,一個素白衣衫的小女仙站在身後,兩丸眸子跟黑水銀似的,靜靜地看著他。
趙言認得這是西王母座下的牧離。在趙言看來,三清六御的門下個個都是惹不起碰不得的人物,便訕訕笑道:“沒什麼,我第一次從上面看到銀河,好看得緊,就走了會神。”
牧離走過來,也往下看了看,淡淡道:“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有什麼好看的。”
被鄙視被鄙視鳥!
趙言面上好生尷尬,心裡好生悲涼,又不好與這麼有雄厚背景的丫頭片子爭什麼,只得又生生的擠了個笑。
牧離看了他一眼,又道:“你是從地府來的?”
趙言認命的點點頭。
牧離道:“那裡是什麼樣子?”
趙言想了想,聲情並茂的道:“那裡一年四季都怒放著成片成片鮮紅的彼岸花,奈何橋下流淌著暗紅血腥的河水,陰沉的空中一直電閃雷鳴,卻始終沒有一滴雨水。”
牧離眼睛微微睜大了些,清高的味道少了兩分,卻多了幾分可愛。
趙言還想繼續把黑無常大人前年出版的《地府遊記》第一章第一節背完,卻忽然聽後面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來人正是花嫁與花錯。
作為安插在牧離身邊的特工人員,花嫁待牧離一離開房間,便立即盡忠職守的衝到花錯房中報信。沒料到花錯竟然已經洗漱完畢,正打算上床睡美容覺,因此又重新收拾,這才落下了牧離好一段。
結果花錯與花嫁看到的便是牧離與趙言兩兩相望含情脈脈談情說愛的樣子。
花錯一股無名火直衝九霄,怒視著趙言。
花嫁再一次堅信了開學典禮上趙言對自己面色不善是因為花錯撬邊牧離的原因。
不過花嫁相當好奇趙言這麼個生活環境與牧離有著足以用來發電的巨大落差的地府小仙,怎麼可以與牧離這個號稱仙界最清高的小仙女發展出“上窮碧落下黃泉”的曖昧關係?
難道是因為牧離原身是青鳥飛得比較快因而距離不是問題?
難道是牧離主動?
花嫁腦海中浮現出一隻小小滴青色鳥兒撲騰著兩隻嫩嫩滴小翅膀,穿越風霜雪雨刀光劍影,一路向下朝著幽暗的地府突飛猛進的情景。
愛情真偉大!
花嫁被震撼鳥……大眼睛從牧離轉向趙言,頓時多了幾分欽佩。
趙言是修習暗屬性仙術的,讀心術不在他的修習範圍之內,當然不知道這幾個人在轉什麼心思。
不過,憑趙言敏銳的直覺,明顯感到了花錯對他似有不滿,那個走上層路線的丫頭滴溜溜東看西看的眼睛也很奇怪,牧離冷淡的表情更不是什麼好說話的物件。雖然趙言很想盡快網路人脈,但此時顯然不是良好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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