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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裡面有什麼東西即將破繭而出。
曜日眸中露出狂熱的神色,赤眸紅如血光,雙臂陡然增長,氣勢竟又強了三分。
眾人心中知道天妖復出已迫在眉睫,都是大急,但現在除了死命堅持,竟是毫無辦法。
曜日桀桀一笑,劈手便抓向牧離,龍刃寒芒大漲。牧離險險避開,凌厲的掌風擦著牧離頭頂閃過,束髮的玉環應聲而斷,一頭烏絲頓時飄飄散開。
趙言急怒,天權位陡轉向後,守墨帶著一道墨光,迎著曜日划過去。曜日反手一擋,玄刃“嗤”的一聲,沿著趙言的手臂狠狠豁開一道口子,曜日低笑一聲,身形已飄然轉開去,玄刃鋒芒又逼到牧離面前。牧離不敢跟曜日硬碰,當下身形轉得越來越快,曜日也跟著轉得越來越快,花錯在後面急怒至極,紫紋龍音槍緊緊護在牧離身後,寸步不移。
陣形連著變了數次,曜日的玄刃卻始終不離牧離三尺。兩人又是一轉而過,花錯緊跟牧離穿插而上,卻忽的撞上一人:灰袍飄飄,赤眸妖冶,正是曜日。
花錯大驚,絕沒想到曜日竟然會在這關頭忽然停下,等明白時,曜日已在眼前。魔君桀然一笑,玄刃當胸劈下。
眾人皆未料到曜日竟然聲東擊西,似追牧離,實待花錯,這突然變故,竟都是措手不及,連一點回援的時間都沒有。
花錯只聽得風聲呼嘯,玄刃未及,而罡風已先至,像是千鈞大山陡然壓下,將胸腔裡的血液一瞬間擠到喉間,帶著腥甜噴湧而出,正嘆休矣,忽然卻只覺身下一輕,似乎陡然拔起數丈。
眾人都是一愣,連曜日都滯了一滯,定神看時,卻是一隻雪白大鳥,鳳頭鵬身,雙翼展開卻有數丈,這一飛沖霄時,羽翅間隱有風雷之聲。
“梟鳶!”花嫁愣了一愣,喜道。
曜日眯眼看著那大鳥,赤眸泛血,心頭越發狂躁。這群小仙,若是分散開不過是一盤散沙,但在北斗七星陣中,卻七人猶如一體,攻守配合極密,方才好不容易才看出玉衡開陽這兩個星位的彼此牽制,知道鎖定玉衡,開陽必定不保,破了一個,這陣法便破了,卻不知從哪兒鑽出這隻大鳥!
梟鳶竭力忍痛飛行。連著兩次妄動內力,已是下決心不打算再活著回去了。白鳥在殿內梁間穿行,天恆的聲音便依稀在耳邊叮囑:
“玉衡和開陽這兩個星位變換時受牽制過大,若是敵人破釜沉舟鎖定玉衡,那開陽必然不保。你此去便是權衡行事,若是那魔君看出此陣弱點,你便憑你的速度,助開陽脫險!”
練了近兩萬年,為了就是這一刻。
從文曲墮入魔道那一刻,天恆便一直在尋找的,彌補北斗七星陣弱點的楔子,就是梟鳶。
曜日赤眸一亮,雙掌陡合,掌心忽然生出一道紫電,直劈向梟鳶。奈何梟鳶速度已到極致,那道電光,竟然還遠遠落在後面。
眾人正在慶幸,卻見梟鳶左翼突然一斜,那紫電轉瞬便追了上來,直插入白羽之中。梟鳶勉強掙扎了幾下,跌跌撞撞的落下來。
花嫁“啊”了一聲,急道:“梟鳶翼下有血!”
果然,那隻雪白鳥兒左翼下,竟是血紅一片,鮮血仍不斷滴落下來,灑落一路,最終勉強倚靠落在角落,萎頓下去。
“對不起,我只能做到這樣了……”梟鳶慢慢合上眼,體內的真氣像決堤的江水一般,飛快洩去。
可嘆天恆千算萬算,畢竟沒想到梟鳶會以一己之力擋幻靈滅破於前,捨身救花嫁於後,這一步終是功敗垂成。
就這麼一瞬時,殿內的震動聲已越來越大,那元靈開始慢慢膨脹起來,光球似乎變得越來越薄,光影之中,依稀顯出了一個黑色的影子,像是一隻扭曲的蠶,不斷在繭中四處搜尋最薄弱的地方,似乎極力要衝破那層薄薄的光壁。原本鎖在外面的定靈鎖被拖得叮噹作響,似乎也越發不堪重負。一星白光忽閃,一縷似煙非煙、似霧非霧的淡青色氤氳隱隱從光壁中滲出來,慢慢形成漩渦狀,向曜日匯攏。魔君厲笑,龍刃暗黑的玄芒被那青煙染過,漸漸透出可怖的絳紅色。
趙言知道不妙,一劍揮出,卻被龍刃鋒芒逼開。就這麼一瞬,曜日已趁花錯傷重來不及回防,閃入陣中,佔據住開陽星位。龍刃揮動,鋒焰大漲,“嗤啦”一聲,竟從迦陵開始,一路劃到梵天,眾人只覺得心口一陣劇痛,溫熱的血液狂噴而出。鮮血強烈刺激著嗜血的眼眸,龍刃揮動處,氣浪衝霄,所向披靡。
少年的臉比紙色還白,白衣卻早成了血衣。
一次次站起來,再一次次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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