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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滿身的綾羅綢緞,珠光寶氣,是他們所不能擁有的,可他們能擁有選擇,卻是我期望不及的。
我擁有了他們所期望擁有的一切,可他們不知,那一些七彩絢爛的浮雲,風過即散,從來不值得那般豔羨的。
我闔眼,靠在廊子的柱子邊養神,陽光掠過眼皮,透過一種明亮和溫暖,許是心老了,靜下來之後也再難有從前那般洋溢的滿足感,而今的我,只剩下滄桑過盡之後,鉛塵洗盡的沉重,連安慰都沉重不已。
“原來你在這裡。”
我聽見聲音,猛地睜眼,見江欲晚一身牙白暗花的袍子,玉顏俊美,嘴角微微銜著一絲笑意,如尋常那樣分不清真假。
“將軍有事找我?”
江欲晚撩擺坐在我身邊:“重澐,你說我可否信你?”
我撩眼看他:“防人之心不可無,將軍還是信自己最好。”
他不以為然,對我道:“可我覺得,我可信得你,你比孔裔還值得我信任。”
我冷曬:“或許這一刻是如此,將軍若是拿沉香曹恚曹潛說事,我的回答是能。”
江欲晚聞言輕聲笑起來:“重澐此言差矣,這次我信你,也是為了你自己。你應該知道,這個庭院不太平,之前追我們的人就快到了。
他天涯海角的追我,是因為這麼多年,他在我手裡從來都是隻有吃敗的份,如今碰到我將下無兵之際,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就在之前,我還火燒了他在江東的一處糧草營,那人跳腳的樣子很是好看。”
聽他這麼說,我不禁心裡暗忖,之前孔裔口中那個甚得江欲晚信任的秦染所謂的一箭雙鵰,似乎與這徐莊之地密不可分,若是還有追著我們不放的敵方參進來,豈不是天下大亂?江欲晚這般以身涉險,似乎更想證明什麼,然後再推脫什麼。
“這次怕是又要讓你跟我出生入死了。”
我看他,輕聲道:“請君入甕的把戲,你若是有把握,我自然也不會畏懼。
想來你一直不願放我走,這出戏裡也扯了我一份,權當是我心甘情願的被將軍大人權衡利用,我唯一要求的,便是能留著命活著回去,僅此而已。”
江欲晚仍舊銜笑看我,似乎覺得我這番話有趣的很,他挑眉:“若是沒有這麼幸運呢?”
我撩眼,似笑非笑:“黃泉路上若是有將軍陪著,也不枉我走這一回了。”
江欲晚聞言輕笑,心裡似乎愉悅的很,探步微微傾身,一張臉瀲灩絕色:“重澐,這話你可要記牢了,許是以後,我會問你來討的。”
他探出手,帶著細碎落下的天光,緩緩伸到我臉頰邊,我側身躲閃,他卻不容我躲避,靠的更近,玉顏近在咫尺,清晰可見他微微垂眼凝眸,近似呢喃般念著,手指掠過我眼角,帶著一道涼意:“人人都知道我入了皇城,燒了廣寒宮,還帶走了許多人,你猜這正擔心你處境的人會是誰呢?”
我聞言身形一滯,知道他話裡有話,只是睜大了雙眼,極近的與他對視。
他微微撩眼,漸慢揚起嘴角,在我眼裡像是綻放的一朵血紅色的彼岸花,有種妖惑美感:“北越王也該是想知道所謂的藏寶去處,更想知道當年盛寵於一時的昀妃下落,而他是主,我是將,我不可以抗旨不尊。”
說不吃驚是假,昀妃也不過只是李哲寵愛一時的後宮女子而已,關於她的所有,就似一出跌宕起伏的劇目,大起,大落,然後乍然消逝於紅牆碧瓦之間,僅有這般簡單而已,她有何德何能,竟可引得他人關注。
退一步來說,若是總有人對我的前塵後世念念不忘,除了利益追求,我想不出其他。
再看眼前男子,雙眸如漆,深廣幽然,那些廣寒宮裡的秘密,都早已悉數交待與他,若是他有意洗脫乾淨,我變成了眾矢之的,儼然一個替罪羔羊。
袖子下的手漸慢握成拳,心裡不斷揣摩江欲晚的意圖,若是他不願留下痕跡,不如殺人滅口,斬草除根,何須讓我苟活,帶著這個秘密,讓他心裡總有不安。
我面上並無太多情緒,只是平靜的看著他,冷曬:“將軍應是有話要對我說,但說無妨。”
江欲晚含笑,探過頭,如情人般親暱的貼在我耳邊,聲音極淺道:“我雖不可抗旨不尊,但我可撥亂反正。你有你想過的日子,這個,只有我能給你。成全,或者毀滅,也不過只是我一念之差,彈指揮間。”
他緩緩抬起身,笑容爬滿他的臉,如此俊美無儔的男子,如九天上神般高高在上,那笑容雲淡風輕,那表情置身事外,薄唇輕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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