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4 頁)
頰,變成血淚,滴在潔白如雪的床褥之上,洇成一灘灘豔媚紅梅。
我睜開眼,他卻還不願放手,頭頂傳來他似乎呢喃自語的聲音:“若是早知今日,我們何必當初相見,終是身不由己,毀了你,也毀了我自己。”
許 。。。
我竟不知道,江欲晚對我有如此之深的感情,那種深深的不甘與糾結,似海藻一般,把他的心纏的牢實,我便是那個他手裡的救命稻草,是他企圖粉飾太平背後情感的真相。事到如今,便是曾經虧欠過,愧疚過,與今日我的處境而言,我的確無以能償。
他扶起我肩膀,看我的雙眼仍舊有些迷茫:“重澐,你道是若換了你,可會恨我?”
“會。”我輕語,實事求是。
他淺淺一笑,似冬日裡湖面結起的薄冰,說不出悲喜:“可你又怎能知曉,介於愛恨之間的情感是如何讓一個人的心,從溫柔似水到冷凝如冰,一面恨不得你家破人亡,受盡世間疾苦,一面卻還是念念不忘,心放不下。
這麼多年來,無時無刻不想見到你,然後狠狠報復,可見到你之後,卻漸漸失去最初的念想,到最後,我也分不清楚,強迫的留你在身邊,究竟是因著愛你還是因著恨你。”
他呢喃自語,微微傾過身,離我極近,俊眸微眯,含著看不清意義的神色,與我對望:“愈是恐於失去,愈是緊緊抓住,你若真是覺得無以能償,便把你自己還給我,只做兩兩抵消。”
我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他嘴角漾起的笑,越來越濃:“便是留不住你的心,也要留得你的人,我可不顧一切。”
他伸手,環過我身體,一齊往後仰躺過去,兩人失控,跌入身後的軟被之中,他閉著眼,面色如水般從容。
我並不完全不信他所言,只是有種無力感蔓延整個身體,將我淹沒。原是這個世間每個人都有一個孤寂的影子,不被他人所知,即便是那個讓我們陷入這種疼痛之中的人也不曾知曉,許是說了也無濟於事,徒惹悲傷,於是,連提及都不願。
我沒有說話,嘆息聲逸出我的口,我動了動,準備起身。江欲晚卻不依,扯住我胳膊,猛地往自己胸前帶,我根本沒有防及,如是實打實的趴在他胸口之上。動,未果,他按住我後背,將我牢牢扣在他身體之上,動彈不得。
“重澐,別走,哪怕只有這一刻,你不要走。”他沒有睜眼,只是輕聲的說,似乎這央求無足輕重。我也是一怔,江欲晚這等人物,能言出於此,的確讓我吃了一驚。
“你的傷口裂開了,無論如何也得先包紮。”
“由它去。”固執,這男人當真固執的很,可我心有愧疚與虧欠,有些話言過其實,可有些舉動的真實,卻是心知肚明,說不感動,那是假。可他今日倒是真的醉了酒,胡言亂語,還是明明清醒的很,卻有意而為之,我不願再多做猜度。
“我答應陪著你,但前提是必須先讓我幫你包紮傷口。”他聞言,放手,睜 了眼看著我:“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不會再如從前那麼樣笑了?”
我起身,繫好衣服,走到櫃子邊拿出藥匣子,細細找起藥瓶來:“又有誰是永恆不變的,人人皆變,我也不例外。”
我伸手,揭開他胸口衣物,他卻抓住我的手,執拗的問:“是因為李哲嗎?因為他負了你,先捨得了你,保全他自己,所以傷你如此?”
我抬頭,面上無波無瀾:“這世上可有從不曾心懷期許之人?可有懷了期許卻從未失望之人?沒有。既然如此,這一切也就無可厚非,不過是所經歷的太過震撼,足可影響我一生罷了,又有何好多說?”
他的手鬆了松,我得解放,便自顧自給他清洗傷口,塗上藥粉,利落包紮:“江欲晚,我能給你的不多,除了這條命,許是沒有其他可給了,切莫與我提起情愛的以債養債,到最後,難免失望。你與我,雖不是像我和李哲那般,只能生為死敵,卻也不是同道中人,既然路不同,也沒必要強迫彼此。”
迅速處理好一切,我扶他躺下,拿起那本書,坐在床邊:“你可先休息一下,我陪你。”
“你就當真這般愛李哲,為他可死透心,再不可接納其他人?”江欲晚蹙眉凝望我,像個任性而不能得到滿意答案的孩子,耿耿於懷的糾結不已。
我掀掀嘴角:“我誰都不為,只為我自己。”
於是,他再沒有出聲,我亦沉默。桌上的燈光亮了一整夜,他在我身邊沉沉睡去,安靜而溫和。從夜黑如漆,到天光熹微,我有足夠的時間去回憶,曾經的我,對於情愛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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