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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廣寒宮,當真驚豔至極,可惜封掉了,想必房中一定更是世間至極。如何,蕭小姐可有興致再走一遭廣寒宮?”
我側頭看他:“將軍果然見多識廣,深宮內苑的事情也一樣逃不過您的把握。”
江欲晚扭頭看我,笑容始終銜在嘴角,像是畫上去的。
同樣是愛笑之人,李哲的笑容溫潤而曖昧,可江欲晚的笑容薄涼而玄妙,可看得他無時無刻不笑,卻絲毫感覺不到暖到心裡的溫度,只讓人直覺那笑容彷彿是嘴角習慣性的上揚,與心情愉悅,或感知到幸福快樂無關。
他挑眉,接話:“確實如此,知己知彼,方才百戰百勝,想必令尊也曾這般教導過你,因為幾年前,令尊也這般指點過我,這讓我日後受益匪淺。”
我梗住,江欲晚話中有話,他以父親與他亦師亦友來向我表達尊敬之意,卻也是另一方面說明,蕭家遭到滅門的緣由並非空穴來風,若是江欲晚圍剿皇宮,早有打算,那蕭家便的確叛國,而他本人就是最好證明。
德惠宮的院子裡站了十幾個人,老少都有,身上衣服還仍舊光鮮絢麗,只是臉上的神色已近崩潰。打頭的是德妃,一如既往的凌人氣勢,確實有些高人一等。
見我尾隨江欲晚而至,顯然出乎她意料之中,她愣住,隨即指著我大罵:“蕭重澐,原是當初滅你蕭門一點不過,蕭鐸山本就是賣國求榮,與外賊勾搭,現在引狼入室,不如當初也把你弄死才好。”
我微微揚起嘴角:“德妃,你該憤怒的並不是為何我還活著,也不是為什麼會有人佔領皇宮,你該耿耿於懷的是,為何李哲帶走的只有那個不入你眼界的失寵皇后,而非是你。”
“你……”德妃一滯,被我一語言中,臉上的表情複雜到了極點。
“我曾說過,鬥敗了我,你也不會如願以償,我還說過,你當日所言,日後必共勉。你其實不必對我緊咬不放,害死小皇子的不是我,亦不是珍妃,是誰,你心裡如斯清楚,你做了那麼多,恨不得連根拔起也不解恨,到頭來呢,你的下場還不如我。”
德妃欲上前,被身後侍衛狠狠壓住身體,痛得她脹紅了臉頰:“蕭重澐,休得將那些冠冕彈簧的話拿出來狡辯,你們蕭家本就是狗賊,陷我江山於水火之中,你是奸細,你是叛徒,不會有好下場。”
“下場嗎?你覺得到我如今地步,還會恐懼什麼下場?最難的莫過於生不如死,你當初送我人長門宮,這道理你肯定最知曉。”
我踱步上前,撣了撣袖子,蹲下身,細細看她眉目,還是如前那般細皮嫩肉,膚若羊脂,不似我,手掌的面板粗糙,面有蒼白浮腫,從前那些被認為舉世無雙的美貌,再不存在,徒剩一副病態之容。
“沒有誰會永遠忠誠於誰,背叛總是相對的,你對李哲,對這萬里江山,難道就忠心耿耿了?
有起就有伏,有壓迫就有反抗,這王朝若是當真好,也不會走到今天地步,可若是糟粕不堪,也不是你想說不走,就不走的,沒有人可以永遠隻手遮天,便是李哲也不可,何況是你?”
“如今引敵之人是你,內外勾結的也是你,現在你站在我面前,看著我們被俘,一定是快樂到死了吧,為何不喜笑顏開,讓我看著你那張噁心的臉如何得意洋洋?無需一副與你無關的表情,如果我能動,我一定會撕破你的臉,撕破你那張虛偽至極的臉。”
我淺笑,緩緩起身:“我曾說過,我要親眼看著這座皇宮分崩離析,看火燒連宅,看灰飛煙滅,如今終如我願,不枉我這幾年苟且偷生,不人不鬼。
放心,德妃,我不動手,我會冷眼旁觀,就用我臉上,這副讓你噁心不已,想要撕破的嘴臉看著。”
再抬眼,天光早已大亮,照在一地狼藉之上,絲毫沒有半分晦暗,依舊刺眼。那些容貌已經模糊的人,哭哭啼啼,幽怨的越傳越遠。
商
李哲消失了,不知為何緣故,從殿上一別之後,江欲晚挖地三尺仍舊沒能找到半分蛛絲馬跡。
皇宮裡到處狼藉一片,所有後宮嬪妃都被關在一個宮殿裡,日夜有人把守。我是例外,被單獨安排在一個院落裡,與沉香相依為命。
江欲晚讓人送來上好的料子,食物,還派了宮婢過來,我站在房門口,見著端著東西走進院子的侍衛有種恍如前世的感覺。
曾經歲月,太監們端著銀盤,將稀奇古怪的寶物蓋在金緞下,利落的魚貫而入,站在廳室裡,排成一排,他喜歡跟在最後面,然後欣欣然的越過所有人,走到我面前,手指微挑,把銀盤上蓋著的金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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