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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外面戰火連連,實在太危險了,不適合您一個女兒家漂泊。”
曹潛忙道,見我調頭看他,俊臉微紅,有些不自在。
“如果當真太危險,我便隨著你們一起離開,等一旦到了後方,過了江,找到安全地方,我就帶著沉香先行離隊。畢竟以我的身份不適合繼續留在這裡,也不願再生活在動盪之中,安穩的日子才是我最想要的。”
“也好,等到了江北,我們可以找熟人安排小姐的吃住,平日也好就近照顧,總好過流落荒野,朝不保夕。”
我點頭:“一切就有勞曹副將軍了。”
曹恚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小姐這是哪的話,小姐是主子,我們是下人,這都是我們父子該做的。”
又坐了一會兒,兩人不易久留方才離去,走之前,曹潛還問我:“小姐喜歡吃什麼,需要用什麼,只管跟我說,我有時間就來看小姐。”
我點頭,送兩人出門。
兩人走後,沉香看了我好一會兒,開口:“姑娘,您若是走了,那廣寒宮怎麼辦呢?”
我站在視窗,收回視線,轉而垂眼輕翻手中的那本野史小傳,淡淡道:“燒了它。”
燒
果然不出所料,在廣寒宮側間的珍奇異寶被悉數搬盡之後,江欲晚便準備率軍離開這裡。
曹潛有空便到我的住所來,所以訊息打聽起來也不困難。我在這座院落裡悄無聲息的生活,外人不來,我也並不願出去。
剛剛得知要起身的訊息之後,江欲晚就大駕光臨寒舍,他來的時候,已經掌燈,身邊只帶了一個人,個子很高,表情很淡,似乎是個性情冷清的人。
今日的江欲晚穿了件牙白的錦緞袍子,質地並不算貴重,只做平常,細細看過去,上面繡了暗花,清爽而雅緻。
我放下書冊,趕緊起身:“將軍百忙之中,何故前來?”
江欲晚負手站在我面前,淡淡一笑:“忙裡偷閒想到處走走,不知道蕭小姐是不是可以賞臉,陪我一起逛逛?”
我點頭:“如果將軍大人不嫌棄的話。”
我不認為江欲晚掌燈時候找我會有什麼好事,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他找我一定是有著只有我才可能知道的秘密。可側間裡的財寶已經交代清楚,到底他還想從我身上知道些什麼?
院子裡燈光昏暗,從前李哲最喜在暮雲四合之前便開始掌燈,他不喜昏暗,一定要滿目白光,如晃白日。
可如今,御花園裡昏暗模糊,只在可行走的廊子邊,每隔幾段才掛一盞宮燈,只勉強照路前行便可,免了不少燈油,也算節儉下來。
我們順著廊子慢走,宮燈隨著晚風搖曳,微微晃著,燈影便隨著晃動在磚地上投出一道道微亮的光影,淺淺如霜。
“仔細打算過,如是可以,明日我們便準備離京,蕭小姐今日可謂最後一日逗留皇宮,還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亦或者想去地方,今日就一遭走個遍吧。”
男子聲色,不高,不潤,只是乾淨而清澈,他語速很慢,負手走在我身邊,表情看來十分閒適。
“將軍的物資都已準備妥當了嗎?”
江欲晚點點頭:“欲帶的東西的確不少,不過好在不用帶太遠,其餘的夠用就成。”
我微微扯了嘴角:“將軍與妾身這般不同,於您,身無一物可不是好事。”
江欲晚側眼看我,微微眯了眼:“身無一物?世間何以有人能做得到?蕭小姐現在便是如此嗎?”
我撩眼看他,不願多說,反問:“將軍,這是去廣寒宮的路,您還要再去一次嗎?”
江欲晚抬頭,朝前面望了望,復又垂頭看我:“也好,那就當是圓了蕭小姐的一個心願,想問你會怎麼處置它?”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陰影,重複我回答沉香的那三個字:“燒了它。”
這次江欲晚沒有說話,臉上依舊有笑,緩緩跟在我身旁,往廣寒宮的方向走去。
廣寒宮的院子裡有人已經在等了,站在最前面恭順等待的人,便是跟著江欲晚前來的那個冷麵男子,我們出門的時候,他先行離開了。
“將軍,東西備齊了。”男子上前道。
江欲晚轉過身看我:“如何?蕭小姐,東西都在這裡,你若不願動手,可讓孔裔代勞。”
我展目望去,喚名孔裔的冷麵男子身後有幾個木桶,我走近,彎腰一看,是火油。
我心一晃,竟有些訝異,難不成這男人會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