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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跟隨百餘人亦是蠢蠢欲動,只願急急上陣,竭盡全力廝殺一番,方能解了心頭鬱結之氣。
“等我回來。”江欲晚沒有他言,只是淡淡交待,再深看我一眼,便掄鞭策馬,從我身側飛奔向前,身後一行人緊隨其後,動作利落幹練,不消一會兒功夫, 便不再見蹤影。
我亦是心裡總有不安,不難想象,背叛江欲晚的秦染心思到究竟為何,李哲在陵安城,秦染亦在,同是一併與江欲晚謀事多年的人,已經瞭解而習慣,若是下起手來,自是百發百中。
再說李哲,為了除江欲晚,似乎也沒有拒絕秦染的道理,李哲最懂杜漸防萌之策,尤其當這個對手是江欲晚的時候,他更是會不惜代價的去完成,現下江欲晚後院失火,更稱了他心思。
而秦染也無需愁不得李哲器重,其中厲害糾葛,他最是清楚不過。而既然他已決定背叛江欲晚,必定是藉著這次烏落之戰,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再退一步而言,不管是李哲還是秦染,想要借刀殺人,身處烏落的袁鵬浩都是再好不過的聯盟者。越想心越寒,複雜而糾結的關聯密密交織,只怕是已經成了一張恢恢天網,正照在我和江欲晚當頭之上,便是生出三頭九臂,七魂九竅便能安然逃過?誰都沒有把握。
眼前已經沒有那一行人的任何蹤跡,似乎人間蒸發了一般,溶在天光之中,化在盎然綠意之中。我心沉如墜石,惶惶不安,若是袁鵬浩身後勾結的人真是秦染,那這一仗,怕是太難了。
曹潛來時,仍舊心不在焉,他便是那樣如陽光燦爛的性子,簡單而單純,喜怒哀樂都現在臉上,並不難猜,我心知多勸無意,只能一再讓他等,人有希望總是好的,因為期待,所以會全力以赴的好生活下去,一直等到最後,得到結局。
晌午剛過,烈陽當頭,雖說已經到了秋日,但午時陽光仍舊濃烈,營地裡微有炊火,眼看糧食已經消耗半數,再不埋鍋造飯,怕是這幾萬人,遲早餓死。
江欲晚一早開始吩咐蒸制窩頭做備糧,隨軍帶的玉米麵並不多,混雜著山裡採來的野菜,團成圓形,放在鐵鍋裡蒸煮,因為時間緊迫,有些並未徹底煮熟,掰開一個,裡面仍有生粉疙瘩,可就是如此,一日一夜下來,也做不了多少。士兵們累的滿頭大汗,將剛出鍋的窩頭攤在草葉之上,等涼了便收到麻袋之中,隨軍帶著。
曹潛隨我走了一圈,不時輕嘆:“出征之前太過倉促,很多東西都來不及準備,營裡有什麼就帶了什麼,現下一看,缺的太多,且不是糧米,就算是醫藥也少的可憐,本是打算讓父親來援之時多備一些,可是……”曹潛的話再說不下去,望著眼前的景象,只是嘆了又嘆。
我自然心知,江欲晚未曾準備萬全便來烏落殲敵,原因只是不想我落入袁鵬浩之手,他曾說,我入了他手,凶多吉少,可若是單為了能擒我送李哲討歡心,也不至於做到這般地步,可我不願相信他來救我的目的,只有這般單純。 是徹底看穿了他,還是完全看錯了他,我竟也不曾真真的想清楚過,很多事情用我本身的角度去想,全是死結,我猜不準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感情。
定了定神,我轉身看向曹潛:“許是你父親已經落入秦染手裡……”
曹潛聞言大驚失色:“秦染反叛?”
“許是吧,所以這一仗很是難打,到底秦染有沒有勾結袁鵬浩,還不得而知,江欲晚此去就是想探探究竟,而後,我們再也不能挨著等著,必須主動出擊,不然,這幾萬人,遲早困死山中。”
曹潛臉色全白,似乎還不敢相信我的一番話,喃喃道:“那父親……”
“不會的,秦染不會殺曹恚,只會困著他,要挾江欲晚罷了。”有時候說謊只是為了不願傷害,當下之計,安撫是最重,眼下一場你死我活再所難免,再不可亂了軍心。
“我是相信將軍的,我們一定會從這裡走出去的。”曹潛臉上覆了一層淡淡光輝,雖是有些勉強,卻還是嘴角有笑,他看我:“小姐,將軍是個穩重可託之人,他對小姐一直很關心,這些我們都是知道的。”
我梗了梗:“我知道,我會……”
曹潛不等我說完,戛然打斷:“小姐,有時候,自己付出很多,是心甘情願的,其實並不是要得到對方同等的感激和禮尚往來,想得到的不過只是她的回應,回應他的感情而已。就算是讓我為小姐去死,我也情願,可我無需小姐償還我什麼,我只是希望您能好好的,快樂的活著。
將軍高高在上,卻也是個凡人心態,七情六慾,是人都有的。在懷縣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