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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少,可也是隔牆有耳,人多嘴雜。
既然這是將軍本人的意見,我們必是無條件接受,並竭盡所能幫他達成目的。更何況,無雙郡主早在月前就下嫁給將軍了,已是天下皆知。
而我與她同簷相處,只是時候早晚罷了,終有一日,也是要面對面的,這一過,就是一生那麼久,直到死為止。於此,你也不要說太多任性的話,免得無意之間再添些麻煩,我就更難自處了。”
再看一眼桌邊三人,都是面色微變,氣氛凝重,沒人聲響。
我拾筷,輕聲道:“吃飯吧。”
人人都是心裡滋味幾何,這一頓飯吃的極快,卻又是吃的極其彆扭,曹潛只是喝了口粥,便先行告退。
沉香抬眼看我,滿眼委屈神色,我知道她是心疼我,我也知道,她知曉我剛剛那一番話,無懈可擊,任是誰人來勸,只要那一番話,足以讓旁人閉嘴。
原是所料不假,秦染一出,便不再有太平日子可過,我雖心知他處處與我為敵,明則恭 順坦然,實則暗下不少套子願我鑽,說是他一番忠心誠意,倒也言過其實,許是本就將士同心,皆是雄心壯志之人,籌劃至此,行進如此,又豈會讓旁人橫加幹阻?
“若是沒有那秦染從中作怪,便不會如此境地,現下連曹潛都看不過去,怕是那人太過有恃無恐了。”
我轉眼,笑看沉香埋怨:“你錯了沉香,若是江欲晚無心如此,秦染又怎敢自作主張?”
我展目,望著門外一地天光粲華,亮的刺人眼目,白花花一片,見之覺暖,可現下卻只感到冷寒一片:“秦染猜人,不知如何,可他猜江欲晚,未必比我差,恐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呀。”
沉香快步走到我身前,扶我肩膀,面色潮紅,淚花濯濯:“我只是不甘啊,我們能從長門宮裡活著出來,普天之下,歷史之中,能有幾人得此幸運?可為何我們這一路,走的這麼坎坷?求得卑微渺小,也從不曾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可到最後,已然快要被那些人逼瘋了。”
沉香仰面,兩行清淚滑過臉頰,她不停聳我肩膀,是從未有過的激動:“小姐,我們還有路可走嗎?現下是無雙,未來呢?未來還會如何犧牲你成全他?”
我淺笑,伸手拂掉她眼角的淚,嘆道:“沉香啊,這也不過只是開始而已。”
再抬眼,不知迷茫了視線的,是荒蕪的心境,還是滿眶的淚水,我喃喃道:“就算江欲晚不忍,秦染也絕對會說服他,若是隻有無雙這一事,倒也難不倒我。
你可知曉,從前到現在,我與他之間,橫在其中的東西太多,太重,到最後,皆被他人架在高不勝寒之處,進退便再不由我和他自己了。願與不願,合還是散,只得交給老天做擇吧。”
沉香啜啜而泣,哭聲婉轉,哀寂,點在我心裡,一聲一個痛。我低頭,淡聲:“沉香別哭,我們失去一些,必會得到另外一些,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小姐……”
“快了,沉香信我,那一日就快到了……”
晌午時候,我不願小睡,手裡捏的還是那本翻爛了的手記,我已是無心再看,只是目光定在某一行字,便心神渙散,只想著自己心裡的事。沉香低頭縫衣,也不多話,沉默在房間裡似乎縈繞的輕煙,可見,卻不可聞。
腳步聲從門外傳來,沉香放下東西起身去看,方才出去,又轉身進門,紅這一雙眼道:“小姐,是將軍。”
我點頭,坐在原處,等人進門。
江欲晚進門,依舊是那套牙白暗花的便服,玉容漆目,一望不見底,潤而雪亮,只一眼,便讓探入他眼眸之中的另一雙眼,頓感奪彩驚豔之感。
他看我,目中有笑意:“重澐,我有事與你相商。”
我淡淡笑過:“若是無雙之事,不必與我商談,你們也道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不管什麼因由,她想來,你願,我便願。”
“重澐,莫非你在生我的氣?”黑眸如子夜,深廣無垠,對上我的眼,泛過泠光。
“非也。”我輕聲道:“先恭喜將軍了,無雙能親自前來,怕是二公子照著你之前的料定,應是已經反了。所以郡主能來,非但不是件壞事,反而是件好事,只不過,將軍今日前來,怕是不只想問我這件事吧。”
我撩眼看江欲晚,輕扯嘴角:“你可但說無妨,我本就心有所猜。”
他走至我面前,立在光入之處,我面對他,坐在背光之面,兩兩相視,倒是他似乎突然心虛,先扭過頭去,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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