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連續三個疑問句,巫筱曉沒有發現自己的語調不像抱怨,反而像是嬌嗔。
“是真心道謝。”他放開她,手臂仍掛在她腰上,輕聲道:“我開始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存在,你就是一個最明顯的例子。”
“太好了,現在我又變成一個連科學都無法解釋的『東西』。”哼哼,他以為這樣的說法會讓她好過一點嗎?
“你知道我的意思。”卞翔忍不住在心裡嘆息。女人撒潑起來都像她這樣嗎?“我是說真的。”
“我懂。”她不笨,怎會聽不出來。“其實我應該早點把千柔的事跟你說才對,但又怕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你也知道,在我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對一般人來說很難理解,也很難找到證據證明,相信的人自然會相信;不信的,任憑我說破嘴也不會相信,只會拿我當瘋子看。”
“我相信,無論在你身上發生什麼事,我都相信。”他認真地看著她,要她明白他說這話有多誠懇真心。
巫筱曉感動不已,瞅著他的眼蒙上水光。“卞翔……”
“就算哪天你讓三太子附身,拿狼牙棒往自己背上敲,我也不會感到驚訝,一點都不會。”他強調。
當下,滿腔的感動被怒氣取代,眸中的水光被陡然竄起的怒火蒸發。
“你、說、什、麼?”她問得好輕、好慢。
卞翔合作地重複一次,黑眸染上濃濃的笑意。
誠懇真心不代表從此不作弄她,他捨不得放棄這個樂趣。
“你讓我有種想到泰國學下降頭的衝動,卞翔。”而第一個試用者就是他。
“小生怕怕呵。”
“卞翔!”
“來了。”卞翔指著她後方。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他牽起她,一同步向甫停車搖下車窗的何森東。
最後,卞翔還是無法與何父、何母面對面太久,中途便逃難似的離開何家的三合院,往田邊走去。
巫筱曉隨後追了出來,沒找多久,就見他坐在田邊的草堆上。
“還好嗎?”與他並肩同坐,她開了口。
“嗯。”卞翔疲憊地看了她一眼,輕輕應聲。
沒有預期中的責備和難以忍受的痛苦,在何千柔第四年的冥誕,有的只是肅穆、懷念與平靜。
這一切和他預想的不同。
他以為自己會受到何父、何母的強烈譴責,但沒有,他們對他就像是招待愛女生前的一個好友。
甚至,也以同樣的溫和態度看待與他一同前來的巫筱曉。
這讓他更內疚自己四年來逃避現實的怯懦。
“她過得很好。”巫筱曉沒頭沒腦地冒出這一句,重複方才向何家兩老說過的話,“她在那個世界過得很好。”這也是何千柔請她轉告的話之一。
“是嗎?”
聽出他聲音中的疲累,巫筱曉勾住他的脖子,讓他貼靠在自己身上。
沒多久,他主動開口:“你認為死去的人在另一個世界會想些什麼?”
她頭一偏,靠著他的腦袋思付答案。
“大概是被自己留在這個世界的人過得好不好、過得幸不幸福?有沒有因為自己的離開傷心過度,甚至放棄自己?”
“你在影射我嗎?”
“她不怪你。”素手托起他的臉,她與他平視。“她要我跟你說,她一點部不怪你,也希望你能放過自己。”
對於他與何千柔的過去……老實說,她實在無法產生絲毫介意的感受。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她才能這麼盡心盡力完成何千柔的交代吧。
“她要我告訴你,你還活著,往後還有大半的人生要過,不應該這樣苛責自己。”
“你遇過很多鬼魂?”卞翔沒有正面響應,另起了個新話題,“他們都對你有所求?”
“何小姐是我第一個親眼看見的靈魂,我並非無所不能,只是感應比一般人靈敏而已,能看見她,我自己也很訝異。”頓了頓,她續道:“她很擔心你,所以想盡辦法尋求幫助,最後找上我。”
“我夢見她。”沒來由的,他想將壓在心底多年的痛苦告訴她。“在夢裡,她穿著我最後一次看見她時穿的洋裝,夢見吵架的場景,夢見她問我為什麼不救她,為什麼……”
“那絕對不會是何小姐,她不可能恨你的。”巫筱曉急道。
“但聲音、神態都是——”
“那麼就是你自己的心病了,卞翔。”食指點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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