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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手中執一面紙扇,把太祖皇帝起義稱帝的故事講得跌宕起伏精彩紛呈。
底下就有人議論,太祖皇帝是蓋世的英雄,文韜武略,陣前如何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帳下又是如何的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曾有一次兵困圍城,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一夜間城外又憑空多出萬千兵馬,本該被困在城中的他赫然出現在了陣前,威風凜凜,彷彿天帝麾下的神將。南征北戰,東征西討,方在馬背上奪得這一片大好河山。
又有人說太宗皇帝也是聖君,精於治國,長於安民。百廢待興時振農業,興工商,取良士,重能臣,二十年間政通人和,四海昇平。
文宗皇帝、仁宗皇帝、景宗皇帝等等,大寧朝歷代多出賢主,或守業有成,或開疆拓土,都是要流芳百世的一代仁君。
最後提及先帝德宗皇帝,又是了不起的明主。繼位時尚是幼弱少年,卻精明強幹,甩脫了輔政大臣的挾制獨幹出一番大事業。德宗帝之前幾代皆屬頑主,荒廢朝綱,危及國本,更有其他宗室子弟意圖謀反篡位。德宗皇帝內理朝政平息叛逆,外討北蠻解除邊境之危,更重用陸明持、方載道等一批剛直名臣,實可稱中興之主。
酒樓中人生鼎沸,將歷代有為君王一一議來,寧熙燁愣愣地執著酒盞,眼睛盯著斑駁的桌面,笑容僵在了臉上。
忽有人道:“那當今皇上算是個什麼君?”
“無功無過,不過是個庸君。”有人淡淡道,“這也是祖上積德呢。”
寧熙燁眼中一凜,僵硬的臉上飛快地劃過一絲愧色。
陸恆修看著他臉上神色變幻,桌下的手移過去握住他的:
“家祖受太祖皇帝厚恩,出生入死隨侍左右,被太祖皇帝贊為忠順賢善,更許下陸氏萬世為相之諾。居功之偉,陸氏一門再無人能企及。靈宗皇帝暴戾,群臣莫不敢諫,惟陸相仗義直言,被杖斃於廷上,世人敬其耿直。哀宗皇帝無心政事,常推諉於臣下,當時陸相日理萬機,積勞成疾,病逝於朝堂之上,眾臣感懷。家父輔佐先帝,一生寄情國事,天下皆知其賢。”
寧熙燁抬起眼來看他,鳳目中滿是疑問。
“與列祖列宗相比,我不過也只能落‘平庸’兩字,既非天生聰慧,又不能持身以正。若非祖上庇佑,怕是連科舉也未必能考取,怎麼能為一國之相?但是事已至此,懊悔也無用,惟有克勤克儉,努力用功,不求聲名顯赫,但求無甚大過,否則,黃泉路上無顏再見列祖列宗。”
陸恆修握著他的手緩緩道。
“小修……”寧熙燁方才明瞭,他剛才的心思都落入了陸恆修的眼裡,所以他才如此這般來排解他的鬱悶心緒,不禁情動,反握住他的手顫聲道,“朕……朕……”
“你現在就做得很好。”雖有時頑劣,有時任性,有時不務正業,但是至少,秉燭批閱奏摺時眾人都看在眼裡。眾臣也常說,陛下勤勉。
“恆修……”
“嗯?”
“朕現在就想親你。”
“哐當”一聲,哪一桌的桌子翻了?
眾人回頭看去,好一身華服呀,怎麼沾了一身醬油湯水?
第十七章
陸家二少奶奶金隨心懷孕了,一邊嚷嚷著沒力氣泛酸水頭暈想吐,一邊躥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買回一院子有用的沒用的,光是小孩子衣裳就拉回了七八車,陸家小少爺怕是長到二十也穿不完。相府門前一夜間開出了三四家賣小孩玩意兒的。
陸恆儉抱著算盤直心疼,拉著金隨心的袖子哀求:“我的姑奶奶,你這哪裡是生孩子呀,花出去的銀子都能鑄起三四個這麼大小的人像來了。”
奈何金隨心如今有孕在身,儼然被捧成了相府裡的又一個祖宗,連正在故鄉靜養的陸老夫人也星夜兼程趕回來,列祖列宗前點三炷心香,感謝祖宗庇佑,陸家終於有後了。回過身來就“隨心、隨心”地叫著,笑開了一臉菊花褶子。
陸恆儉被堂上兩個女人拿眼一瞪,只得把滿腹怨氣吞進肚子裡,抱著算盤乖乖縮在一邊,笑得比哭還難看。
宮裡的太后連夜把寧熙燁叫了去,繡著百子千孫圖的帕子捏在手裡揮過來又揮過去:“聽說相府的二少奶奶有喜了,啊呀,連相府都有後了……昨兒個哀家又夢見先帝了,先帝都不願搭理哀家了……啊呀,相府都有後了呀,相府的二少奶奶有喜了呢……”
翻來覆去這幾句,口氣比藤上的葡萄還酸。
寧熙燁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被她叫了來,搭頭搭腦地跪著聽她抱怨,沒聽幾句就打起了瞌睡。太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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