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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粉糰子捏成似的,人還不及寧熙燁一半高,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撲閃撲閃。
“你們瞧瞧他像誰?”辰王爺把他推到二人跟前。
那孩子也不怕生,抬起頭來老實不客氣地把陸恆修和寧熙燁打量個遍。
這臉型這眉眼,還有這頰邊似現非現的兩個酒窩,都分外的熟悉,可仔細想想又想不出是誰。陸恆修看看那孩子,再看看寧熙燁,燭光下還真有幾分想象,可又有些說不出來的不像。眉心微微聚攏,陸恆修盯著寧熙燁出神。
“你別看朕,除了你,朕連小母貓的爪子都沒碰過。”寧熙燁見他揣測自己和這不知從哪兒來的孩子間的關係,忙撇清道。
陸恆修卻眼中一閃,是了,就是這點不像。相似的臉型相似的眉眼,只眉宇間的這點神情不像,一個嬉皮笑臉沒有半點正經,一個卻穩重老成,平和中見幾分鋒芒銳氣。
這樣的性子就不由讓人想起另一個人來:“太子熙仲……”
“還真看出來了。”辰王爺含笑點頭。解開了孩子的衣襟給兩人看,背上後心口處有嫣紅一點紅痣,陸恆修記得寧熙仲也有這樣一處胎記,這孩子應是大寧王朝正統嫡孫無疑。
“熙仲……”寧熙燁蹲下身眼對著眼仔細研究這孩子,“還別說,真像。喂,小鬼,你真是我侄子?”
那孩子眉一挑,眼中滿是不屑,脆聲答道:“我爺爺是一代明主,我才沒有你這樣沒出息的叔叔。”
辰王爺“噗哧”一笑,道:“說得好。不愧是熙仲調教出來的孩子。”
前太子寧熙仲,溫良謙恭,老持沈穩,雖不及寧德帝精明幹練,但以其為人品性,當能成一代守業之主。寧德帝在世時便常對眾人道:“過後有熙仲在,朕自可放心。”眾臣皆點頭應許。印象中寧熙仲身體不是很好,臉色不及寧熙燁紅潤,連唇色也有些蒼白。太醫說,是體虛,慢慢調理調理便無大礙。經年藥物調養,身遭常帶著淡淡的草藥香,襯著他淡定的笑容,不顯孱弱,反讓人覺得安心寧神。同他閒話,總有如沐春風之感,絲毫不覺彼此間地位隔閡。
那時年幼,陸恆修奉召入宮跟隨在太子身邊伴讀,二皇子寧熙燁總要攙合進來,今兒寫字時扔了筆去逮只小鳥,明兒習武時趁人不注意一回身抱回只兔子,後天唸書時又念著念著躥上了窗外的大樹,授課太傅被他氣得七竅生煙,陸恆修也看得哭笑不得。只有太子熙仲不輕不重訓他幾句他還肯聽,回過身又拉著陸恆修哭訴,那邊太子咳嗽一聲,他立刻閉了嘴,眉梢一低,唇角一撇,偷偷做個委屈又不服氣的樣子。陸恆修見了搖著頭笑,那邊的太子也笑了,眼中別有深意,帶著幾分瞭然的戲謔,陸恆修心頭一慌,臉上就燒了起來,當著寧熙仲的面再也不敢對寧熙燁多吐半個字,寧熙燁著急得跳腳,寧熙仲將他倆笑話得更厲害。
曾有一夜東宮遭襲,第二天陸恆修問起,寧熙仲笑著說:“沒事,一隻小野貓。”唇角邊興味盎然,陸恆修從未見他露出過這樣的神態,彷彿正懶懶戲弄著幼鼠的貓咪。
有一日他忽然對陸恆修道:“今後就要有勞陸大人了。”
陸恆修驚訝他怎麼好端端地說出這樣如同訣別的話語。第二天一早便聽說太子離宮出走,拋下了老父慈母家國天下。
辰王爺道:“寧氏子孫哪個是真正和順的?” 滿朝文武望著新太子笑得難看。
這些年音訊兩隔,連面容都記得有些模糊,卻突然間冒出了個前太子之子,陸恆修不禁有些呆楞。
寧熙燁瞪著眼睛,提起那孩子的衣領問:“喂,把話說清楚,朕哪裡沒出息了?嗯?”
那孩子絲毫不懼,伸出了手指戳他的額頭:“我爹說,你登基三年什麼正事都沒幹。”
“你爹說的不算數。朕一件一件說給你聽。聽說南方的水患沒有?朕把那些扣災款的貪官全辦了。”
“我爹說,那是方青天干的。”
“朕把北方蠻子趕跑了。”
“我爹說,那是秦老元帥的功勞。”
“西邊的月氏族原來想打咱們,是朕嚇得他們不敢打的。”
“我爹說了,那是黃閣老幹的,沒你什麼事。”
“喂……你這孩子……” 童聲童氣的話,還努力模仿著大人說話時的鄙夷神態,說一句手指頭就戳一下寧熙燁,寧熙燁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悶聲道,“一口一個我爹說,還真跟你爹一樣討厭!”
“辰王爺……”陸恆修不明白這孩子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辰王爺便徐徐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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