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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後遠遠站著的婢女們,也都穿著白色的袍服,隨著她一起翹首而盼,按照平陽公主的要求,穀雨不得不出現在阿房宮,不得不讓劉徹閃現在自己的視野裡。幸而她可以選擇站得遠遠的,可以選擇讓很多人陪著自己,把自己藏在當中。
這些婢女都按照穀雨的要求散落在遊廊外圍,三五成群的站著,不突兀不說,這樣的造型和堆砌還使得整個阿房臺瀰漫著一股與眾不同的氣息。
遠遠的聽到平陽公主笑聲,以及遊廊下衛子夫的恭迎聲。所有的婢女整齊地對著那邊伏地行禮,直到那一行人已經在遊廊下坐定,婢女們才在內侍的吩咐下站起身來。
穀雨終於見到了劉徹。
還是那張俊朗絕美的臉龐,只是十四年過去,這張臉上再找不到當初的稚氣,所有的是成年男子應有的成熟和味道。
成年的劉徹比起從前更加風采迷人,動作依然瀟灑,神情依然從容,但卻平添了大氣和淡漠。
他的臉上掛著溫和淡淡的笑,可卻比當初的他更加的疏離冷漠。
做了十四年皇帝地他。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雲淡風輕。什麼都不在乎地少年了。
還是那雙非比尋常、讓人捉摸不透地眼睛。深邃地眸子卻像是高不可攀地巔峰。明明是帶著笑意。但若是看了那眸子。就只剩下冷然和更遠地距離。
那一刻。穀雨地腦海裡頭閃過一句話。高處不勝寒。為什麼在看到了這雙眼後。她覺得藏在那雙眼睛背後地心是冰涼地、孤寂地。
做了十四年皇帝地劉徹。他是孤寂地麼?
儘管遠遠地。但穀雨卻好像是拿了一個高倍望遠鏡。能夠把劉徹看得清清楚楚。
她地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那邊。和其他婢女一樣。被皇上地氣場給震懾了。她見到了劉徹。可是眼前地劉徹不再是她印象中地那個令人欣賞地恬淡少年。劉徹地十四年。只是她地十數天。她好像恍然入夢。只是夢醒後發現夢裡頭地那個少年已經不見……穀雨許久才意識到自己地心跳像是停止了。直到平陽公主高聲把衛子夫喚過去。她才重新回過神來。
衛子夫在劉徹面前盈盈拜倒。又說了一些恭奉的話,劉徹心安理得地聽她說完,笑著問道:“子夫,三日已過,可有什麼新曲讓朕聽?”
衛子夫道:“奴婢這三日來,苦思冥想,費了好多心思,卻始終不能想到一首歌在皇上面前唱,還請皇上饒恕奴婢的愚笨。”
劉徹濃黑的眉毛向上一挑。“哦?你想不到嗎?”他倒有些意外。
“是。奴婢想不到。”衛子夫坦誠著。旁邊的平陽公主剛才還一張笑臉對著衛子夫,現在聽衛子夫說想不到新曲,不禁有點訝異,那笑有些掛不住了,“子夫?”
衛子夫也不理會平陽公主,繼續說道:“皇上,您是天子,是天上的星宿,而奴婢出身卑賤。長在民間,原本能見皇上,便已經是天大的造化,能獻歌於天子面前,更是奴婢這樣地賤民所不敢想象的。奴婢斗膽,想以奴婢的方式為皇上吹奏一曲,儘管不是什麼新曲,但卻是奴婢最拿手的,但願不會汙了皇上的耳朵。”
穀雨在旁邊聽衛子夫說完。真是恨不能上去敲她兩個栗子。真是畫蛇添足,好端端的非要說這麼多恭維的話。好在劉徹平日裡頭聽的恭維話已經夠多了。對於衛子夫這種不做作張揚的恭維倒是沒什麼特殊地感覺,他淡淡地笑了笑,朝衛子夫抬了一下手,示意她可以開始表演了。
衛子夫取出一根黑竹所制的篪,那短短的六孔樂器,在一襲白衣的衛子夫手中顯得格外地醒目。
劉徹看到衛子夫手持篪,眼睛裡頭一絲光芒閃過,嘴角也漸漸浮現出一點笑意,但見衛子夫深吸了一口氣,用最簡單的指法扶著篪,送到唇邊,輕吐芬芳,一聲悠長又清脆的竹音從衛子夫手中的竹篪脫殼而出。
那竹篪的式樣簡單,比起橫笛來,既短且粗糙,沒有橫笛的美觀,更沒有其音色渾厚,以竹篪簡單地製作,想要像笛子一樣,吹出各式各樣地花舌音、舌打音和強有力的垛音,實在是不現實,事實上,從竹篪當中蹦出來地音是最樸實無華的,每一個音都純正到底,不摻雜任何別的花樣,或是高亢、或是悠長,但每一聲都彷彿能抵達你的心裡。
衛子夫所吹奏的是一曲十年前就十分流行的音樂,劉徹聽了一點也不陌生。這首曲子名叫《青雲》,是劉徹自己所做,因為曲調簡單,民間倒也流傳甚廣。只不過因為劉徹作曲多,這首十年前的舊曲,就連他也要淡忘了。
劉徹自己做賦做曲不少,他所置辦的樂府每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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