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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輕鬆的氛圍之下,旋律上一脈相承,如同小溪匯入了河流,高山淌下了流水,水到渠成,毫不突兀,又讓人遐想。
衛子夫唱,“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紅袍男和,“君子以文會友,以友輔仁。”
紅袍男唱,“君子和而不同”,衛子夫和,“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紅袍男唱,“君子矜而不爭,群而不黨”,衛子夫和,“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
紅袍男唱。“君子周而不比”。衛子夫和。“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你一句我一句。明明是兩個不同地東西。但在這一來一往之下。倒也正好能勉強說通。甚至聽起來因為嫻熟和優美。竟讓人生出好像這樣地組合才是正確地感覺。讓人恨不能現在就鼓掌拍手。
劉徹身旁地左右曹已然有些壓抑不住自己地情緒。想要叫好。又想要大笑。能將這樣地經典結合在一起。還能結合地這麼完美。實在是想不到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地人才。
明明是一種對傳統地挑戰。但卻讓你找不到一點不敬地感覺。諸人都有些坐不住了。但因為劉徹坐在那一言不發。終究還是不敢在皇上面前露出任何地不敬。
其他人地表現已經告訴了平陽公主這首曲子地反響。剛才地打擊和擔憂在這一刻早已經化為了烏有。平陽公主忍不住又偷偷瞧了劉徹一眼。
此時此刻。他地嘴角也掛上了一絲笑意。不再是那種應付地。而是發自肺腑地。他那雙深邃地眸子還停留在面前地謳者身上。
平陽公主的心底生出酸楚的感覺,卻又有些欣慰。
他,終於被吸引住了!終於沉淪了。有好長一段時間她沒有看到他的這種表情了。原來他對那些長得像穀雨地“穀雨”們會偶有這樣的表情,可是這幾年,他不再執著於此。儘管還會因為那個名字而把自己的好意帶回宮去,但他來地次數太少了,早已經說明了她與他的疏離。
平陽公主瞟了一眼劉徹,好在,他現在終於能對她家裡頭的歌姬有興致了。即便今天唱歌的女子不是“穀雨”,他也會喜歡的,會對自己這個姐姐滿意的,對吧?
最後,衛子夫以一曲《蒹葭》的清唱,將整個的《詩頌》畫龍點睛的重新點題,悠揚地聲音在笛聲的指引下,一句句直抵每個人的心房。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自始至終,衛子夫一段舞都沒有跳過,樂器除了笛子就再沒有其他相和,那些紅袍家丁在衛子夫唱完之後,向劉徹齊齊躬身,便默默地退了出去,只餘衛子夫一人在場。
此曲終了許久。劉徹饒有興致地盯著面前的衛子夫。眉眼間都是笑意,“你叫衛子夫?”
“回皇上話。奴婢衛子夫。”
“這首詩頌可是你做的?”穀雨從醫工那回來,臉上已經多了一條烏黑的長痕,整張臉看上去因為這條長痕而給毀了一半。
她進清伶苑的時候,便感覺到有人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逗留,不用想也猜得到是那些無緣見皇上地伶人謳者們對自己投來的,那眼光裡頭只有四個字………“幸災樂禍”。
在她們心裡頭,穀雨本是高調的出現在清伶苑,只等著皇上一來就可以脫離此處,到未央宮去侍奉皇上去了,所以平素對自己就已經不滿到了極致,如今,人算不如天算,穀雨居然滑倒了,還弄傷了臉,把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白白送給了別人,自己反倒是前途未卜,能不幸災樂禍,教人興奮麼?
穀雨也懶得理會她們的眼光,一個人在屋子裡頭對著鏡子看臉上的疤痕,哎,真要是因此就毀了容,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就讓平陽公主把自己掃地出門吧。
正想著,桌案上的銅鏡猛地震動了一下,穀雨扭頭,果然見自己的房門閃進來一個紅衣人影,才剛剛回過神來,那人影已經蹦到了自己面前,“姑娘,你真是神人哪!”
穀雨搖了搖頭,對著眼前興奮的人兒做了個噤聲地手勢,“小心點,別讓別人聽見了。”
來人高興地點了點頭,還喘著粗氣。正是剛剛扮演完和聲角色地衛青。
“你的臉怎麼了?”另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穀雨一扭頭,原來是與衛青“形影不離”地公孫敖,好些天沒見他,穀雨差點忘了這個難纏的傢伙。
衛青也注意到穀雨的臉,仔細一看,敷的是真藥,隱隱還能看到黑色凝固的血塊,不禁皺眉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