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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過了十四年,這幅畫還被陳阿嬌完好無損地珍藏著。那一枝單薄卻又栩栩如生的桃花,就像是一個看透了世間炎涼的過客,將這十四年的紛紛擾擾、真真假假都收於眼底。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家人。
穀雨心裡頭清楚,劉徹對於陳阿嬌絕對沒有厚重的夫妻恩情,陳阿嬌作為當事人,又如何感覺不到?只是十幾年前她就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劉徹,還是飛蛾撲火地從劉榮的身邊飛到了劉徹的身邊。
只可惜,無情終是無情,她等了十四年,也還是沒有換來真心,待到此時方才看清,故來相決絕,把那對於陳阿嬌來說定情的畫卷送還給他。
穀雨幽幽嘆了口氣,看著那鮮豔如血的桃花,只覺得刺眼。陡然間,一句話闖入自己的腦海裡,桃花難畫,因要畫得它靜。
第三十八章 前往長門宮
初劉徹給自己畫像的時候,公孫敖就跟自己提過這句T3胡蘭成所說的。胡蘭成是誰,她怎麼會不知道?她當時就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現在看到這幅畫,她總算是徹底地想起來在哪裡、在何處聽誰說過!
竟然是她!
穀雨萬萬沒有想到,原來那個穿越者就是陳阿嬌。因為她愛劉徹,所以才會想著霸佔劉徹?這麼多年都一直位居中宮?才會去指使自己的母親綁走衛子夫?是這樣嗎?可是她費盡了心思卻發現劉徹還是沒有把真心交給她,於是她終於失望絕望,決定順應歷史,甘願到長門宮當中去當個廢后?
是這樣嗎?可是為什麼她又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呢?陳阿嬌之所以還是皇后,難道不是因為劉徹顧及自己所以金屋藏嬌嗎?竇太主想要綁走衛子夫,可態度並沒有那麼強硬,如果真是陳阿嬌主使的,應該直接要了衛子夫的性命才對吧?
還有那兩個被穿越者破壞的訊號發射器,難道真的是陳阿嬌所為?
穀雨只覺得頭疼,心裡頭隱隱覺得就算陳阿嬌是那個穿越者,她似乎也沒有那麼大的能力能夠將歷史改變這麼多。更糟糕的是,為什麼她覺得陳阿嬌一點也不像呢?難道說她是偽裝得太好了?
“想什麼?”劉徹見穀雨盯著那幅畫發呆,便把畫收了起來。穀雨被他這一叫喚,回過神來,努力擠出一絲笑意,“沒什麼,只不過想到舊事,倒是想見見她。”
那句話定然是穿越者才說得出來的。陳阿嬌如果不是穿越者,那句話就是從別人處聽來的,她即便不是,卻也知道誰是。當然,也不排除她是從韓嫣或者當初的慄姬那裡聽來的,儘管這種可能性並不大。不過,不論是哪種可能性,她都需要見見陳阿嬌,才能得到證實。
劉徹把那內侍打發出去,“你要見她做什麼?”儘管問得雲淡風清,但隱隱能聽出他有一些不安。
穀雨心裡頭好笑,劉徹就對自己這麼不放心麼,“好歹也同她共過患難,再者,她這十四年,不論是入主中宮還是罷居長門,都與我脫不了干係,我應該去瞧瞧她吧……”
劉徹只得點了點頭,“等你好些了再說吧。”
… 此後幾日。穀雨地身體倒是真地恢復了知覺。至少一雙手能夠端得起碗來。能夠摸得到劉徹地額頭。
穀雨趁機便讓劉徹把外邊求醫地榜文給撤了。一來是不想再惹是非。二來更不想公孫敖安排地那個什麼臧遊醫進來和自己打照面。
劉徹依了穀雨。不知是感覺到了穀雨地決心。還是朝中形勢嚴峻。在穀雨這裡停留地時間倒是沒有前兩日那麼頻繁了。
來地時候。就陪著她在床頭吹著。或是坐在她對面替她畫著肖像。
歷史上那個傾國傾城地李夫人。至死都不肯讓歷史上地那個劉徹見自己最後一面。只為了讓自己在劉徹地心中留下最美好地印象。教他最終都能念念不忘。可是現在地穀雨躺在病榻上。雖然不至於容顏憔悴如枯骨。但也絕對美豔不起來。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想讓劉徹用手中地神來之筆記錄下來。
哪知道劉徹不以為意。不止將她此時地神態畫得惟妙惟肖。更將她地遮遮掩掩也表現出來。穀雨瞧了都忍俊不禁。便由著他畫。
不止由著他畫,還在心裡頭隱隱期盼著自己在他的筆下能夠栩栩如生的出現,只是笑著笑著,心裡頭又生出缺憾,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能夠過幾日。想著自己終究要離開,他終究要一個人孤老,穀雨心裡頭也不知道眼前一片片繪了自己肖像的白絹留在他的身邊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劉徹命人打造了一臺類似輪椅的手推車,穀雨雙手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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