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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看,有沒有人認識這個字跡的?”
胡薇問道:“你不會是說,兇手真的是我們同事吧?”
“為什麼不能?”
胡薇張張嘴,沒有說話。
看著那張帶著血跡的紙條,每個人都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然後又搖搖頭,畢竟有了電腦之後,很少有人寫字了。當蘇鏡拿著紙條遞到楊署風眼前的時候,他看了看,疑惑地說:“這……這不是丁川林的字嗎?”
“你確定嗎?”蘇鏡問道。
“應該是,我經常跟他搭檔,看過他的採訪筆記本。”
殷千習一拍腦袋,說道:“對啊!難怪剛才我覺得這字有點面熟,的確是丁川林的字,你們看,他寫‘好’字,左右偏旁分得很開,就像‘女子’。”
蘇鏡將包裹盒子遞給何旋,說道:“你再看看。”
何旋看了半天,如釋重負地說道:“的確是他的字。我就說嘛,這事跟殺人遊戲根本沒有關係。”
午夜驚情
天空又飄下了零零星星的雪花,西北風也適時地颳了起來。何旋把車停在丁川林家樓下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這是一座六層高的小樓,映著雪光,蘇鏡看到牆壁上用白色塗料寫了一個大大的“拆”字,這是今年順寧市政府舊城改造的重點區域。有的住戶已經搬走了,還有幾戶仍在堅守。
丁川林住在六樓,夜已經深了,整幢樓房黑咕隆咚的,只有丁川林的窗戶還透著昏黃的光。沒有電梯,兩個人只能爬樓梯。樓梯的扶手冰涼冰涼的,握一把能沾一手的灰塵。樓梯間非常空曠,兩人的腳步聲在空氣中迴盪,昏黃的燈光在風中搖曳,燈罩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何旋的心都吊到嗓子眼了,喉嚨發乾呼吸急促。蘇鏡小聲安慰道:“沒事,有我呢。”蘇鏡堅定的聲音讓何旋踏實了許多。
大門關著,蘇鏡敲了敲門,沒人答應。
何旋問道:“現在怎麼辦?”
蘇鏡也不回答,後退幾步,然後猛衝過去,向那扇木門奮力踹去。門咣的一聲開了,兩人走進屋內,蘇鏡摸索著找到開關,將客廳的燈開啟。客廳裡整整齊齊,餐桌上的剩菜結成了冰。
蘇鏡叫道:“丁川林。”
依然沒人答應,蘇鏡的聲音寂寥地迴盪。何旋感到莫可名狀的恐懼,彷彿黑暗中一隻大手鐵鉗一般夾住了她,她緊緊地跟在蘇鏡身後,亦步亦趨地往前走。書房的門緊閉著,縫隙裡透出一絲亮光。蘇鏡握著把手輕輕一轉,木門無聲無息地開啟了。一股腥臭的味道撲鼻而來,何旋緊緊地捏住鼻子,從蘇鏡身後探出頭往裡張望。
丁川林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不,不是睡著了。
地上有一攤血,已經乾涸了。
丁川林死了!
何旋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雙手顫抖不止。蘇鏡輕輕地拉著丁川林的衣領,丁川林彷彿一具蠟像,直挺挺地倒了下來。
“到客廳裡等我。”蘇鏡說道。
“我不,我要待在這裡。”——這個時候,何旋哪兒都不敢去,只想守在蘇鏡身邊,只有這樣,她才能感到安全,才能驅逐心中的恐懼。
丁川林跟李大勇、馮敬一樣,舌頭被拔掉了,喉嚨被割斷了,一段氣管不見了。書桌上擺著幾支筆和一個記事本,都被鮮血泡過,現在血跡已經幹了。蘇鏡拿起記事本仔細翻看,在記事本中間,有一頁紙被撕掉了,邊緣非常不平整。他拿出那張寄給朱建文的紙條,對在那頁紙上,天衣無縫!紙條就是從這個記事本上撕下來的。他想象著當時的情景,兇手逼著丁川林寫下紙條、在包裹盒上寫下地址,然後再把他殺掉。可是,兇手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關好你的門,關好你的門……”蘇鏡喃喃地重複著,突然大叫一聲,“關好你的門!”
何旋被嚇了一跳,緊張地看了看身後,書房的門被風吹著,哐的一聲關上了,發出一陣巨響。
“關好你的門,”蘇鏡睜著血紅的眼睛說道,“快,保護朱建文!”
不請自來
晚上十點多,朱建文離開電視臺時雪已經下得很大了,狂風捲著漫天的雪花撲打在汽車的前窗玻璃上。
雪,可以掩藏一切罪惡。
這樣想著,朱建文越發提心吊膽,腦海裡那個血淋淋的舌頭總是揮之不去。李大勇和馮敬的死,已經讓他心亂如麻了,而那個變態殺手竟然又盯上了自己。他心中一直盤旋著那句咒語一樣的話:關好你的門!
關好你的門……
朱建文一邊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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