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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里繫心。若她是蝴蝶,該有多好。生命只絢爛於他注目的那一季。之前隱匿,之後消亡。從此化土化塵。
淚界,由此而一語化境。他果是清詞裡手。
生命,塵世間唯一不可失而往復的東西。即便僅僅離棄一隻寵物,日後皆需揹負深深欠悔,而況曾經相歡相親的一個女人。來過看過就已足夠,何必寄注希望,如此殘忍。明知道,一株花木可以獨守一隅,明媚了一夏復一夏,卻無力遷徙跟隨。
偏就有背信棄義,那麼多。雁過,天地空餘蕭索,她仍不明瞭。痴心守候,那麼多。萬萬千千。直叫人對月唏噓,九死易,而寸心這樣難。
世間路本頗多交錯曲折,唯情路最難掉頭。身後事,誰都無能真正回眸。唐時風,漢時雨,老去的唯有一段段有情人心腸。未央牆西,青草連天,掩蔽冢冢,紅妝宮人墓。
校園裡,那片荒僻池塘畔,苜蓿花撒滿紅磚殘垣。他與她並肩坐在大青石上,屬於他們倆的隱秘島礁,看天邊夕陽,淡金餘暉寸寸鍍遍一湖秋水。又從叢叢蘆葦罅隙間些些縷縷透過。搖曳恍惚。像她長長睫毛遮蔽的眼。有乾淨的愉悅閃閃爍爍。他說,等我五年。我們需要時間。
年少時光是那隻儲放硬幣的瓷罐,點滴揮霍,總也掏不完。等待太過陌生新奇。諾言亦不過是天際熹微一線。初遇時為苦為樂皆真切動人。誰又能想到後來?梁祝化蝶,方有機會見證,石碑上分明鐫刻著屬於自己的那段傳奇。
翻開《花間集》,字字句句悽婉纏綿,去了又來。書頁間似有柔韌藤蔓無聲探出。枝上花葉一自生髮糾結,伸出手來牽扯人心。那一張張紅顏淚界蓮腮。向斷腸人強索,唇邊笑容,清淺落寞。
辜負背棄。餘下閨中人揪心思念。一段段一節節,皆是陷阱,靜待有心人穿越層層時空阻隔,來與一道淪陷。罪孽深重。
一場情事,薛濤與元稹,一樹梨花紛紛揚揚,終於落盡。遙想未遇元稹之時。她本不是單季草本野花,絢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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