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投身(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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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唐浩然沒有睡好,一直在想李光澤的話。雖說過去學的是工科,可多年來常泡歷史網站、論壇,卻對晚清的歷史也算是瞭解,自然深知光緒大婚親政後的“帝后之爭”,翁同龢之所以會在光緒大婚後上書言“洋務為舉朝第一急務”,表面上是其十餘年間研讀西學書籍,並與洋務派官員多有接觸發生的思想變化,以及面臨西方列強挑起戰爭和國勢日衰的現實需求,但在很大程度上,卻是“帝后相爭”的必然——以李鴻章等為代表的後黨數十年間,一直“壟斷”著中國的洋務,至於張之洞在湖北興辦洋務,正是因其本人為“清流”派領袖獲得翁同龢的支援,盡而才有了隨後數年間,中央財力的傾力支援。
而李光澤的建議非常中肯——投身翁同龢,借翁同龢之薦,獲皇上信任,進而謀求外放,而李光澤也一一分析了投身帝黨的種種可能,帝黨諸人大都為清流,這些人做文章、學問或許有一套,但對於洋務卻是一知半解,甚至完全不解,且多年來洋務又為後黨把持,以至於帝黨全無人可用。
而有著“知洋”之名的自己此時制身帝黨,正是奇貨可居之時。但唯一的問題是……半閉著眼睛,唐浩然不禁懷疑起李光澤的選擇,在歷史上,光緒預備用不少人,可最終又用了多少?光緒又豈會是慈禧的對手?
或許,對於李光澤、宋玉新來說,在他們看來皇上永遠都是皇上,但瞭解這一段歷史的唐浩然卻知道,歷史早已經證明,帝后之爭中,光緒不過只是一個可憐的失敗者,一個甚至就連打雷都害怕的皇帝,又怎麼可能成為自己的靠山,那怕只是短暫的靠山?
現在冒然捲入帝后之爭是否明智?
“能有五年時間也就足夠了!”
唐浩然在心裡安慰著自己,是的,光緒與慈禧他們之間如何爭都無所謂,什麼帝黨後黨,與自己又有什麼關係?無論是帝黨也好,後黨也罷,到最後都是自己的敵人,是敵人就要打倒。
自己只需要五年的時間,五年後,很多事情都會改變,有光緒暫時做為自己的靠山,能外放臺灣的話,便能夠於臺灣臥薪嚐膽五年,待到五年後,不僅可以保住臺灣於不失,甚至還能夠……
反攻大陸!
這個詞在唐浩然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時候,他不由的笑出聲來。兩百多年前,鄭成功不也正是懷揣著這樣的意念收復臺灣的嗎?
外邊的雨浙浙瀝瀝,打得層頂的房瓦一片沙沙聲響……唐浩然又想到翁同龢,明天就要去拜訪他了,拿什麼來敲開翁常熟的大門呢?
穿越的半年來所經歷的一切,如走馬燈似的往返思索,此時唐浩然已醒得雙眸炯炯,什麼雄心壯志這會都撇在了腦後,只是思索著拿什麼去敲開翁常熟的大門。
行賄?
不,自己豈能落一個“賄名”,現在對於“帝黨”來說,他們需要的是什麼呢?
他們需要什麼,唐浩然並不清楚,但他卻知道,他們想要什麼!
想到這,唐浩然便再次坐起身來,點亮煤油燈,於油燈前提筆書寫起來,這篇文章不知寫了多長時間,唐浩然便聽見遠處一聲雞鳴,已經寫完這篇文章又一次審視了這篇文章,文章依如過去一般,全沒有一絲文采,若是想用這篇文章敲開翁同龢的大門,還需要潤色一二。
“這事還是交給李光澤吧!”
就如同寫那本《泰西策》一般,唐浩然依然需要別人為自己的文章潤色,若不然,定入不了此時文人之眼,自然更入不了翁同龢的法眼。
相府書房中,穿著一身綢袍的翁同龢又一次翻看著那本《泰西策》,他之所以翻看這本書,倒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著書之人。
“唐子然!”
唸叨著這個名字,翁同龢的心情卻是一陣複雜,此人曾是張之洞之幕,深得張之洞信用,後卻又因朝中變故,而被恭王與李鴻章調往總理衙門,如那曾紀澤一般淪入同文館,不過翁同龢對他倒不似對那曾紀澤,千方百計的陷其於同文館。
這會又一次瞧著他著的這本書,翁同龢倒是生出一種屈才之感,究其原因到也簡單——在某種程度上,其是帝黨之人,在其來京之前,張香濤曾親信與自己,言此子胸有經世緯國之才,但卻性格耿直,讓自己於京中代為照料一二,至於為何放其來京,雖信中未曾提及,但翁同龢隱隱也能猜出一二來,或許同禁菸一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