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蠅附事大(六一快樂,加更!求月票!)(第1/2 頁)
景福宮,於朝鮮而言,這座宮殿便是朝鮮王權的象徵,否則在二十五年前,面對王室威嚴旁落,興宣大院君李昰應亦不會為了重塑王室的威嚴,傾全國之力重建壬辰倭亂時遭焚燬之景福宮,後因財政不濟,向百姓徵願納銭,導致朝鮮通貨膨脹,被他的政敵斥責為勞民傷財、損耗國力,而景福宮作為君主威權的象徵,同樣也是大院君加強中央集權的重要標誌。
正值早朝,十四歲的朝鮮新君李埈鎔,正端坐於王座上,微微發胖臉龐顯得有些呆滯,一雙不大的眼睛顯得有些茫然,作為朝鮮新王的他,只是坐於王座上的擺設,朝鮮真正的主持者是坐於王座旁的的興宣大院君李昰應,作為朝鮮攝政的他至少在孫子成年之前,要主持朝鮮國政,在朝臣們上奏時,他那雙小小的眼睛像是永遠睜不開似的眯成一條縫,那感覺就好像讓人永遠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自27年前,這個安東金氏眼中的紈絝子弟在哲宗去世,透過買通宮女巴結神貞王后趙大妃,反對安東金氏,讓大妃垂簾聽政,進而令其嫡二子入宮繼承王位,當時尚名李載晃的李熙即位時年僅十二歲,不能親理政務,由李昰應贊襄政務,號興宣大院君,封大院位大監,從此主持朝政十數年,雖於8年前“壬午兵變”後被拘往中國,兩年後又被放回的他,在朝鮮士民之間享有極高的威望,甚至遠高於舊王,亦得益於其威望,“迎恩門之變”才未對朝鮮內部穩定造成多少衝擊。
但眾所周知“迎恩門之變”在某種程度上徹底改變了朝鮮。就像這面前的朝臣,從領議政到一班朝中大員,其議定人選時,作為攝政的李昰應皆送名冊於駐朝大臣處,待其同意後。方才以新君的名義下旨委任,而這班朝臣最大的共同點便皆為“事大”,與舊王室和外戚為首的親俄親美全然對立,之所以大用“事大黨”倒也與李昰應本人即為“事大”有很大的關係,實際上,對於朝鮮而言。事大數百年,早已成其習慣,那種集會的事大,雖因朝鮮開港導致朝中分為親華、親日以至親俄美,但佔絕對主流的仍然是“事大親華”。
而李昰應攝政後。更是直接將親俄美者的政敵或棄市或流放,召回舊臣。這一班理念看似相同的朝臣,在初時似沒有多少分歧,但隨著局勢的穩定,尤其是在三日前,漢城的最後的一個日本公使館撤出漢城後,這分歧卻隨著司憲府司憲的一份奏摺,而引起軒然大波。
“大院位大監,臣以為開闢新租界成乃千不當萬不當之事!我朝鮮所為小國,不過只是彈丸之地。若將方園十數里之地開為租界,豈不徒亂是生。再者今日仁川租界展界數十里,與京城豈不近在咫尺,屆時豈不有洋夷入華界而近京城之威?還請大監駁回此議!”
說話的是右議政金炳始,這個在兩年前辭職領敦寧府事的安東金氏代表人物,在李昰應主政後。再次受到任用,別看他已年過花甲。可說起話來,聲音像洪鐘一樣雄渾有力。
無論那份奏摺所奏的“推行新政”亦或是擴大仁川中國租界。都是他所反對的,在朝中他可以說是保守派的重要人物,同樣也堅持親近中國,反對歐洲日本,與前駐朝大臣袁世凱更是莫逆之交,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會因為親近中國的立場支援擴大中國租界。
“右相大監,話雖如此。但現今之世,非行新政而不可富國,以中國尚需行以洋務,我朝鮮以為小邦,六百年事大效華。又有何不能?”
作為此事幕後推動者的金允植自然主動站了出來加以反駁,隨後又衝著王上與大院君行禮道。
“王上,大院位大監,今日之世,非洋務不可興邦,我朝鮮是為小邦,雖有中國相依,自然無慮洋夷侵入,然今時,洋貨紛入朝鮮,金貨、米穀日益外流,中國遣派大臣於朝鮮,是代為交涉外事,然亦為助我朝鮮舉辦新政!”
金允植的聲音不大,可那話聲在殿內響起時,原本還欲反對的眾臣立即意識到,這事或許是出自那位統監的授意,眾人頓時意識到,怕這件事是唐大人在外交之事辦妥之後,欲辦的第一件事,若是不給其面子,只恐怕……
“大院位大監,雖操辦新政洋務為今世當務之急,展之以租界,以租界內推行新政,雖不至擾民,然租界者事關國之體統,若今日我國許以華界展界,他日歐美洋夷以及倭國要求展界,又如何拒之?因此,為免統監府他日之麻煩,自不應加以展界。請大監明鑑!”
金炳始不急不慢的說道,並未因此事是唐浩然的授意,而有任何退讓之意。而他的這一句話立刻讓原本意欲支援的從人頓時無言以對,伏在地上的他偷偷瞟了一眼金允植,嘴角立刻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