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恭王(第2/3 頁)
那邊又出妖事了,那個朝鮮王近來頻頻與那些開化黨人接觸,袁慰亭又發來電報說若是朝廷再不斷然行事,只怕未來局勢難挽。”
李鴻章說著,從衣袖袋裡取出電報,遞給奕訴。
“這是慰亭的電報,請王爺看看。”
奕沂接過電報,細細地看過一遍後還給李鴻章,端起茶碗來,慢慢地抿著,一言不發。朝鮮是大清最後的藩屬國了,尤其是自失越南藩屬之後,朝鮮這個藩屬國,對大清國而言卻是維持“天朝上國”最後的一塊遮羞布,也正因如此,在過去幾年間,朝廷才會一改過去之態,千方百計加以以控制,以保住大清國最後的顏面。
李鴻章謙恭地問道。
“王爺您看,現在朝鮮的這個事,怎麼處置?”
奕沂又沉默了一會,方才開口說道。
“朝鮮的事,中堂您不是早有定議,就是以“不擁虛名真有鎮壓實效者”嘛,慰亭於朝鮮所行之武斷,雖若人非議,然朝廷又豈不知慰亭之苦。”
從當年的壬午兵變、甲申政變以及後來的巨文島事件的發生,朝廷便愈來愈多的捲入朝鮮事務當時,特別是二次“朝俄密約”發生後,李鴻章更是認定朝鮮所行是“背華脫清”之舉,也就是這種不信任,使得朝廷上下意識到加強對朝鮮藩屬的管理的重要性,不過當年所面臨的是多種選擇,一是援周例,設監國於朝鮮,二是納朝鮮為一行省,置郡縣,但無論是郡縣亦是監國,辦朝鮮的局勢卻非大清國力都能辦。但朝鮮關係到滿洲的邊防,又關係到大清國的形象和臉面,因此又斷然不能放棄,這才有了李鴻章的“不擁虛名真有鎮壓實效者”,而這些年也確實見效,袁世凱雖沒有監國之名,但卻早得監國之實,不過這監國之實,靠的是專橫跋扈之法罷了。
“王爺言重了。不過都是做臣子的應盡之事,但王爺,現在日人與朝鮮虎視眈眈,不能不防啊。”
奕沂聽出李鴻章的話中之話,便說道。
“日人大辦水師,也不是一年兩年了,老七這個海軍衙門啊,哎……”
他口說老七指的醇親王,當年水師是他老六一手創辦的,可最後北洋成師了,老七卻只有用了十幾天的功夫便摘了那桃子,即便是時過五年,每每提及這事,仍然難嚥下那口氣,可卻沒辦法,誰讓皇上是人家兒子。
“竟然任由常熟蠻幹,這平時焉有不加強軍備之理,莫非要等到當年與法國戰事般,械彈難購之時,再高價購進嗎?”
“王爺這話說得對極了!”
奕沂這句話真是說到李鴻章的心坎裡去了。打從那位醇王主持海軍衙門,他便是滿肚子都是怨氣,且不說海軍衙門同意每年劃撥兩百萬兩經費劃給張之洞修那條几千里長的南北鐵路,就是戶部丟擲那個“餉拙”,要南北洋停止購械、購艦時一言不發。便是滿腹怨氣與委屈。
這大清國的差事啊……
“他們不想那麼多,咱們不能不想不是,就拿這朝鮮來說,這事海軍衙門不想,可王爺,咱們卻不能不想!這朝鮮雖是彈丸之地,可卻是咱們大清國的面子,可現在俄國盯著,東洋饞著,就連同美國人也看著,至於朝鮮人自己個也生出“脫華背清”的心思,若是朝鮮再丟了,咱們大清國的裡子面子,可都全都丟了!”
李鴻章的話奕訴一聽就明白。不論是在外務亦或是洋務方面,他們二人是完全一致的。
“是呀!”
奕訴拖長著聲調說。
“現在這處務日緊,可老七和常熟那邊……再說,現在我也是不問事了,哎!這外事難辦啊!也難為他們了!”
奕沂端起茶碗,那聲難為,與基說是難為,倒不如說是冷嘲。
“若是擱在會辦的人手裡,估計一點也不難!”
李鴻章笑了笑,然後看著恭王說道。
“少荃,你的意思……”
奕訴拖長著聲調,看著李鴻章,便知道他還有下話。
“我記得,這陣子西洋各國公使不是談著那本《泰西策》嘛!”
李鴻章不覺笑了起來。
“你是說唐子然吧,從他著的《泰西策》中倒是可見其有幾分大才,張香濤保舉他時,不也說他精通西學、外務、商務以及軍務無不一精嘛,前陣子弄的那個禁菸的法子,我也看了,不耗民力便可得千百萬之巨,我看,若是朝廷用人的話,也得讓他去試試,免得遺賢鄉里。”
奕沂揭開茶碗蓋,嘴角邊露出一絲冷笑,他又豈不知李鴻章的心知,張之洞是老七的人,老七他們撐著他辦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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