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對牛彈琴(第2/3 頁)
一年不過數十萬兩,其又當如何?所以,子然,你大可不必為此憂憤。只需於湖北做好禁菸之事即可!”
譚嗣同的話讓唐浩然連連點頭,初一聽似乎沒有道理,但仔細一分析確實如此,其它人不見得有張之洞的魄力,敢於全面禁菸,即便是有張之洞魄力的,去辦事的人看到的也只是銀子,他會為了銀子禁,同樣也會為了銀子馳,而後者可能性最大——因為那時銀子是個人的。既然如此,那又與現在的馳禁,又有何區別呢?
“子然,只要你於湖北做好禁菸,這禁菸局必將展至湖南,推行於湖廣,若湖廣行之有效,而他省亦效之,其效果卻全不如湖北之時,自然會有人問,為何湖廣能成,而他省卻不成?”
譚嗣同望著唐浩然的目光中帶著些羨慕,其尚比自己小一歲,卻已經成此大事,一但禁菸事成其自然也就做到了“立言、立功、立德”這三不朽之事。
“為何湖廣能成,而他省卻不成?”
譚嗣同的反問讓唐浩然心一動,到時候絕對會有人問,而他人發問又會帶來什麼呢?不過唐浩然並沒有繼續想這個問題,而是看著譚嗣同反問道!
“復生兄,還需要問先前的問題嗎?”
轉了一圈,唐浩然還是把問題重新踢給了譚嗣同,說罷,他順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茶水入喉時,他閉上了眼睛,在腦海中思索著歷史上有關譚嗣同的資料,這位出身官宦世家的公子哥,在晚清歷史上,也是另類,其無意入朝為官,而是選擇離家出走,遊歷大半個中國,結朋識友,求學於名師,雖說其被稱為“六君子”,且又被康有為、梁啟超等人拿來張目,可本質上他卻與康有為不同,譚嗣同支援維新,但其絕不願維持滿清的統治,他所行的是要推翻滿清的統治,甚至其遊走各地結交各路人士亦志在反清。
在這一點上,自己和譚嗣同倒是共同的,想到譚嗣同父親為湖北巡撫,唐浩然的心思便是一動,若把他接過來,那於湖北行事豈不會更方便?
“這……國朝今日之局卻又於官、士、民各階層的沉迷不醒:官則貪贓枉法,虐待百姓;士則空談氣節,虛驕無實;民則愚昧迷信,盲目排外。”
譚嗣同蹙著眉頭,五年遊歷各省,使得他清楚的知道,變法維新是國家欲求富強的唯一選擇,但在另一方面,他同樣還知道國朝的現實。
“既然如此,那又當如何?”
放下手中的茶杯,唐浩然的雙眼直視著譚嗣同,若是沒有譚嗣同先前的一番點撥,或許他還沉浸於個人的道德掙扎之中,也正因如此,他才意識到,就如張之洞一般,自己身邊同樣需要有人從中出謀劃策,沒有比譚嗣同更合適的人選了,且不說其在湖廣的人脈,單就是那份反清的心思,就極為難得。
歷史上以康梁為首的維新派,總是拿譚嗣同之死為自己張目,卻掩蓋了其反清以及強烈仇滿的事實,在譚嗣同被殺後,他身邊的許多朋友卻受其影響投身反清事業中,自己的那個本家,與其同稱“瀏陽雙傑”的唐才常便是其中的一位,甚至就連那個大刀王五亦是如此。
“變法維新是大化之所趨,風氣之所滋,非守文因舊所能挽回!欲挽此三千年未有之變局,唯有效法日本,行以維新!”
“那,為何日本開國不過十餘年便斷然變法維新,而國朝開國五十年仍不思變化維新?”
“這……”
在譚嗣同的詫異中,唐浩然繼續問道。
“難因官、士、民沉迷不醒?”
為什麼?
面對唐浩然的發問,譚嗣同的腦海中浮現出無數個問題,但最終,所有的問題卻依然劃到一處——抬起頭,他望著唐浩然,好一會才搖頭長嘆道。
“如今之時局,不變法,國家萬無倖存之理;而要變法,當局又已經完全不能依靠……”
在譚嗣同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心底亦是猶豫再三,畢竟這話在往輕了說是“非議朝廷”,往重了說是“大逆不道”,雖說他對滿清無一絲忠誠之心,但這些話也僅限於知交好友之間偶爾嘮叨。今天不過剛與唐浩然初遇,又豈能全信,更何況唐浩然亦剛得重用,可他的話音方落,便聽到一聲陣笑聲,那笑聲讓譚嗣同心頭一緊,抬頭望向唐浩然時,卻看到其斂起笑容,然後一陣有如雷鳴的話語便傳入他的耳中。
“愛新覺羅氏以異族而入中國,其非中國之君,自不問中國之事!中國之存,於其何干,既與其無干,又何需何變法,待到西洋入侵之時,只需量我中國之物力,結友邦之歡心即可,又何需要變法?再則,今日中國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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