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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是內部態度的不統一,軍警系統在這次運動中表現得讓徐又鳴很頭疼,他對這些軍警也漸漸失去了控制,雖然迫於壓力他們也出動到遊行現場,但學生運動時他們只是在一邊看看勸勸,有的甚至還和學生一起流淚,根本沒起到什麼作用,就連被捕的那三十多個學生,都是他親自下令逮捕的,警察局長被他狠狠罵了一通,可卻依舊無法控制那些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下層軍警。
畢竟從內心上來說,他們是支援學生的,也沒有辦法對手無寸鐵的秀才老爺們下手,有幾個失手打了學生的軍警也被捕風捉影,大肆宣揚,說是軍警暴力毆打學生,引得社會上同情聲一片。
喬霏的那出帶傷演講的苦情戲演得尤為精妙,將徐又鳴政府一直以來努力樹立的民主形象盡數摧毀,一個暗殺正義之士的政府還有什麼值得信任的?
徐又鳴政府就是一個媚外欺內的形象,對列強們卑躬屈膝,對自己的國民卻強橫無禮,這樣的政府正在眾叛親離中。
喬霏有心將這把火點得更烈一些,將北平那些魑魅魍魎全都燒得乾淨,從一開始就準備下猛藥。
她很清楚死亡本身具備激發暴力感情的力量,能夠迅速將本來毫不相關的人聚集在一起,還為公開集會提供了合法性。
在這個當下她還暫時找不到一個死者可以作為殉難者供人們弔祭,只能折中來了這麼一出被刺受傷的戲碼,雖然少了幾分慘烈悲壯,卻多了幾分慷慨激昂。
喬霏遇刺的第二天,在上海的喬紹曾就以華夏商業協會會長的名義通電號召全國的商人罷市;女權會會長喬星訶也通電全國號召婦女同胞共同譴責徐又鳴政府的無恥行為;已經成為上海一霸的方大凱也積極響應,組織了上海工人大罷工……
更不用說報上日夜口誅筆伐,將徐又鳴簡直說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的大魔頭,失去理智民眾對他甚至不乏人身攻擊。
像胡元祥一樣時刻想著將徐又鳴踹下臺去軍閥,不僅通電支援學生,還糾集了軍隊以“討逆”的名義逼向北平。
胡元祥在北平本也沒有太得人心,走的時候也是灰頭土臉,但他一直沒有放棄過捲土重來,這次他名正言順地逆襲,卻贏得廣泛的支援。
全國的形勢亂成一片,一直搖擺不定的徐又鳴更加失去方寸,一會兒想要用暴力鎮壓鬧事的學生了,一會兒又想用懷柔的辯解勸說,行事毫無章法,在這個時候,一直為他籌謀策劃的心腹愛將範力夫卻慫了。
雖然戀棧權位,可範力夫在龐大的學生浪潮中慢慢清醒過來了,到底是個玩權術的高手,還是很快看出來,在全國的一片反對聲中,徐又鳴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他還年輕,就算徐又鳴對他有知遇之恩,他也不準備陪著徐又鳴一塊兒死。
他必須要從這灘渾水裡脫身,在這個當口上只有出賣自己的主子,才有可能讓自己的政治生命繼續下去。
範力夫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他自己也曾經是學生領袖,知道怎麼樣贏得學生的信任和支援,他平日在民間的形象很好,只要這個時候丟擲徐又鳴與倭國勾結的證據,不僅洗脫了自己身上的汙點,還能給自己博一個英雄的美名。
可惜他卻不知道,有一個人在這紛亂冷冷地望著他,正準備給他致命的一擊,不會留給他一絲機會。
“打倒賣國賊的走狗幫兇範力夫!”
“剷除國賊!”
“還我主權!”
“把徐又鳴和他的走狗趕出北平!”
這幾日天天都能聽到這樣的口號聲,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了,正在家裡忙著整理日記的範力夫卻怔住了,莫非是他聽錯了,怎麼會在遊行的隊伍中聽到他的名字?
他是個很會做門面功夫的人,那些齷齪事低調得無人知道,怎麼會被人在遊行隊伍中拿來大聲吆喝。
“嚴懲殺人兇手範力夫!”
“劊子手徐又鳴下臺!”
殺人兇手?他幾時變成了殺人兇手,本來準備出門的範力夫呆住了,躲在自己的窗戶後,偷看著街道上發生的一切。
“同學們!住在這裡的就是大漢奸範力夫,那些殺手已經盡數招認了他為虎作倀,指使奸人刺殺清如先生,逮捕了我們三十多名同學,也是他為徐又鳴謀劃的。我們敬愛的龔校長為了營救我們的同學,忍受這些政客賣國賊的羞辱,已經被他們氣得病倒了,我們正義的同學還被關在警察局裡忍受折磨……這樣的人該不該打倒?!”
一個高昂的男聲氣憤地高呼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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