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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雖然不同,可卻有千篇一律之感,我瞅著總覺得少了點兒靈動的生氣。”她疑惑地說。
“哈哈哈,這孩子眼力倒還不錯。”喬行簡大笑。
“其實字不論大小,體不分真草,全是如意館供奉把字寫好,由巧手工匠做成雙鉤粉漏,印在紙上的,寫字之人只要墨飽筆酣照粉漏一描,立刻就是一幅精品。至於繪畫比寫字還要簡單,整幅畫面佈局著色,完成八九裱好,畫面僅留下一枝半葉沒有著色,再不然就是用藤黃點點花蕊,胭脂描描花瓣,就算大功告成,可以頒賜臣下了。”陳松含笑解釋道。
“倒也真有才華並茂的皇帝和后妃,興之所至親筆法書繪畫,不過可是少而又少,誰要能得到一幅,那可就是稀世之珍了。”喬行簡得意地捋著鬍鬚。
“這麼說太爺爺定是有這樣的稀世之珍了。”喬霏笑著纏道,“太爺爺就讓清如見見世面吧。”
“大華歷代帝王都恪遵祖制,在祝祭還宮,書丹迓福,選賜臣下,這種賜福可與我們尋常的蒙恩賜福不同,可是真正的御筆,能膺恩賞的只限於近支王公、內廷供奉,老師當年每歲都有此殊榮。”陳松言語之中頗為豔羨。
“呵呵呵呵,”喬行簡一臉自豪,“每年皇上在硃紅雲龍錦箋上,揮毫書寫尺餘大福字的時候,蒙恩的王公大臣,就跪在御案前俯伏受福,左右各有一個內監展紙。在動筆時,就連六叩首,寫完末筆,要正好叩完俯伏,此時墨汁未乾,兩個內監將御筆福字伸展平託,從受賜者頭上捧過,這個動作,需要從容鎮定,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才能雍穆得體。有一年有個大學士和我一塊受恩,此老重聽眼花,腿腳又欠利落,磕頭後腦門正好跟福字相撞,墨汁染及鬚眉,引得殿上諸人也都笑出聲了……”
喬行簡和陳松都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有對往昔無比的追戀和對現狀的悲鬱。
喬霏卻聽得津津有味,覺得眼界大開,雖然百年之後也有帝王后妃,可風俗禮儀已經完全不同,這些舊俗早已毀於戰火之中,那時候的宮廷禮儀不土不洋,不倫不類,恐怕這些保皇派的遺老們見到都要頓足痛哭的。
自拜師之後,喬霏便不再去私塾,單獨“吃小灶”,每日除了讀書習字完成課業之外,都隨著陳松和喬行簡,或聽些舊事掌故,或聽他們大發時議,甚至有幾次他們酒醉之時,念念不忘“繼先聖之傳,覆宗邦之舊”,繼而抱頭痛哭,她還得在旁邊幫忙遞帕子。
她忍俊不禁,這兩位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遺老,平心而論,他們並非一味抱殘守闕,也並非沒有意識到對社會進行改革的必要,但在他們看來,一種價值理想必須透過一定的社會秩序來體現,任何時代都不能沒有禮教以維持社會秩序。
第十二章 學生運動
如今時代綱常解體,世道澆漓,人心日下,在多年的教育生活中,維護封建lun理綱常已經深深楔入這些遺老的存在方式之中,而這個與他們格格不入的現實,不停地強化著他們對過去的眷戀和現實的憤懣。
從這個角度說他們所要維護的並不是大華李氏江山,而是lun理綱常,這一點與後來的保皇派們有著本質的差別,後世的他們已經沒有了這一份精神價值的維繫,剩下的只有各個家族赤luo裸的利益,與其說是保皇,不如說是舉著這面旗號來實現自己的政治目的。
相比之下喬行簡他們這批遺老倒顯得單純可愛得多。
“立憲容易,**困難,立憲有利,**有害,只可以立憲,而不可**……”
喬行簡和陳松兩人說著說著又說到了**的問題上去,推杯換盞,聊以自*。
“然也,彼新說持自治無須君治之理,推翻專制,屏斥奴性,自是一說。我舊說以忠孝節義範束全國之人心,一切法度紀綱,經數千年聖哲所創垂,豈竟毫無可貴?”
“清如,你來說說。”半醉的陳松還不忘聽聽愛徒的意見。
“我聞昇平年間,官惟無恥,不學軍旅而敢於掌兵,不諳會計而敢於理財,不習法律而敢於司李,年逾耄耋,猶戀棧豆,接見西官,慄慄變色,其下焉者,飽食無事,如此帝國,焉能不亡?”她不想惹他們不悅,也不想附和著說些保皇派的言辭,便將話題扯到了大華帝國自身的問題上去。
“小吏誤國啊。”遺老們都是經過那個年代的老人,特別是喬行簡,大華官員的醜惡他是在瞭解不過了,在帝國暮年,官場上已經有了一套固有的潛規則,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縱使他們上頭有心改革,卻是無力迴天。
“**若真換得人民安泰,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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