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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讓我們跟在小姐身邊,就是要我們多學習的,你如此懈怠就對不起師父和小姐的苦心了。”洪梅永遠都是正經八百的。
“我知道,我知道,師姐你就別再叨唸我了嘛。”謝英頭疼地說,“你一直都崇拜小姐,肯定是把小姐的文章都讀透了吧。”
“那倒也未曾。”洪梅微微紅了臉,“小姐的想法太過艱深,那些文章我雖然讀過了,卻談不上一個透字,還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
“有什麼不明白的,儘管提出來。”喬霏帶笑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她停下筆站起身來似要拿水喝,謝英連忙遞過沏好的清茶。
洪梅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太駑鈍了……”
“怎麼能怪你們?我這些文章都是在國內寫的,你們自幼長在美國,根本不知道華夏如今的形勢,自然會不明所以。”喬霏一笑,“就以這篇文章來說……”
喬霏指著洪梅手中的一篇文章細細說了起來,十分耐心,沒有一絲不耐煩,兩個女孩兒隨著她所說的時而驚訝,時而憤怒,時而傷感,時而點頭,最終都化為了深深的佩服。
“小姐,你說的太好了!”洪梅由衷地說。
“小姐,你不知道吧,別看師姐平日沒什麼言語,她可是最崇拜你的呢,在認識你之前她就將你的文章都讀過一遍了……”
“謝英,別說了!”洪梅羞得臉都紅了。
“真的嗎?沒想到我在美國還有這麼一位知音,”喬霏似是很高興,“我有一位堂姐也叫梅……”
她輕嘆地說出喬梅的遭遇,惹得兩個女孩兒眼淚漣漣的。
“我想起來了,小姐有幾篇文章寫的就是婦女解放,莫非就是為那位梅小姐所寫的。”洪梅恍然大悟。
“你真是冰雪聰明,記性真是不錯。”喬霏點了點頭,“你們看看這便是我那位梅姐姐寫的文章。”
“《女權報》?”洪梅接過喬霏遞來的報紙,眼中有著驚訝,美國自然也有女權組織,但是身處安平堂的洪梅不可能接觸到,洪美堂和司徒平關心華夏和華人,卻不會卻注重什麼女權,因此“女權”這個詞對洪梅來說還是很新鮮,雖然讀過喬霏的婦女解放文章,卻沒想到國內竟有人會為了女權而專門辦一份報紙。
“這份報紙便是我那梅姐姐和當年服侍我的小丫頭銀月一起辦的。”喬霏含笑道。
“什麼?!”洪梅和謝英都驚呆了。
“那位梅小姐不是被丈夫打得重傷小產了麼?”
“是啊,但是她是個有志氣的女子,和丈夫離了婚,繼續讀書,為世間苦命的女子發聲,不僅辦了這份報紙,她還組織了女權會,宣傳婦女解放思想,幫助和她一樣遭受苦難的女同胞……”
“好了不起!”洪梅顫著唇,被大洋彼岸那個和自己同名的女子深深感動了。
“所以說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只要有志氣,便沒有什麼做不成的。”喬霏鼓勵地看著兩人,從自己的梳妝匣中找出一張照片,遞給她們看,“你們看,這個是喬梅,這個是銀月。”
兩個女孩子的年紀都是二十出頭,剪著短短的學生頭,穿的普通的棉布旗袍,站在喬霏身邊,眼神明亮而堅定,絲毫看不出曾經經受過那樣的苦難,特別是喬梅渾身透著利落的勁頭,完全看不出曾是個傷春悲秋的大小姐。
“這個銀月小時候就因為家貧被賣入我家,但是勤學向上,我讓她同我一塊兒讀書,如今也是學有所成,和梅姐姐一起將女權會做得有聲有色,你們可以好好看看這幾份《女權報》。”喬霏指著眼神更為含蓄的銀月介紹道。
相比謝英單純的驚歎,洪梅的心情要激動得多,她是個棄嬰,被安平堂的嬤嬤撿來撫養長大,後來師父見她根骨好,便收了她作弟子,傳授她武藝,但是無論她如何勤學苦練,她總覺得在師父的三十多個弟子中,她依舊受到了輕視,只因為她是一個女子,還是一個不知道父母是誰的棄嬰。
她自幼敏感自卑,與謝英的大大咧咧不同,她更容易受到外界的刺激,哪怕只是一句玩笑話都很有可能刺傷她,這一切的根源便是深重的自卑。
謝英畢竟有一個溫暖的家庭,雖然並不如何富裕,但是衣食無憂,父母和師父對她都特別縱容疼愛,她有無憂無慮的資格。
可是她卻不同,如果她不認真練功就會被師父認為無用而遭到嫌棄,但她的努力卻也讓她遭到了師兄弟的妒忌和流言蜚語。
既然無論怎麼做都有人不滿意,那麼她只能用冷漠如雪的外表把自己深深地藏了起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