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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在即,慕公真能說服胡杰不動兵戈?”陸行嚴眼睛一亮,不戰而屈人之兵只在戲摺子中有啊。
“當然不可能,”喬霏一哂,所有的戰爭都攸關利益·也都是大勢所趨,區別只在於時間發生前後而已,靠口才說服對方放棄戰爭無疑是可笑至極的,所謂說客只是去延緩交戰時間的,“交戰是遲早的事,但在這個關頭上要緩上一緩·若是能讓胡杰暫時做出不開戰的姿態,明確表示聽從姑父的領導,那些本就搖擺不定的軍閥對胡杰就愈加沒有信心,再利用胡杰搖擺不定的時候對他們狠下功夫,便能大大削弱胡杰聯軍的力量。”
如果真要打,她也希望能夠儘可能儲存華夏的軍事實力,儘量不要讓太多人捲入這場大戰。
如此環環相扣,佈局長遠,讓陸行嚴頓時不寒而慄,喬霏的心機城府之深果然非他所能及,就算是面對胡杰這個故友也毫不留情,行事如此狠辣,他在心裡打了個寒顫,發誓絕不能與她這樣的人為敵。
“胡杰這個人吶,什麼都好,就是耳根子軟,自己是個沒主意的,”喬霏嘆道,“若是左右不賢,一被攛掇就做錯事,也是該好好敲打敲打他了。請慕公出面的事,就由你去和姑父說罷。”
陸行嚴點頭應下,知道她是把功勞讓給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兔死狐悲,突然有些不忍,“戰場無眼,若是胡杰真的死在了戰場上?”
喬霏大笑,“行嚴啊行嚴,你不會真以為姑父能將胡杰趕盡殺絕?胡杰那樣的大帥會親上戰場嗎?這幾年軍閥大戰,·曾見著哪位大帥被殺的?一旦大軍潰敗,不過就是下野避世而已,胡杰的情況恐怕還要好上許多,他在華北經營已久根基頗深,就算潰敗下野,也不過是暫時的,姑父根本不可能避開胡杰全面掌控華北,最終華北的主事者還必須是胡杰,就算打贏了,姑父最後也只能和他合作,只不過胡杰分得的利益少一些罷了。”
最終犧牲的也都是底層的將士,受害的都是華夏的百姓,這些手握重權重兵之人,勢力此消彼長,總不會慘到哪裡去。
陸行嚴的嘴張成了一個“O”字型,“那這場仗······”
“內戰向來都是打打停停,你也莫太當回事了,只有把他們打殘打服了,姑父的權威才可能樹起來。”喬霏一笑,陸行嚴畢竟還年輕,看得並不通透。
其實陸行嚴雖然是個情報天才,但也著實不是政客出身,這些縱橫捭闔的長遠眼光他本身就缺少,也正是因為對政局看得並不通透,當年才會在最後和戴國瑛一搏時失了先機。
陸行嚴懵懵地點了點頭,一直到離了茶樓還有些渾渾噩噩的。
他走了之後,喬霏一個人坐在茶樓,輕輕啜著杯中的茶水,眼中有著揮之不去的憂慮,恐怕要縮小這場戰爭的烈度,光靠方才說的還不夠。
“洪梅,”她朝樓下招了招手,“讓楊天凡和嚴亞灣約個時間,越快越好。”
洪梅躬身領命。
如果能夠臨陣策反,那便能大大縮短戰爭的時間,戰場主要集中在隴海線和津浦線這兩條線路,她在紙上隨手畫著,將線路上的軍閥將領一一列出,必須在這些人中尋找突破口。
與其說這是槍炮的戰場,不如說這是人斗的戰場,在這個戰場上誰都不能小覷,誰都不是廢物,平時點頭哈腰,滿臉堆笑,一副奴才德行,實質上都有一顆不甘寂寞的心。為了能做人上人,為了爭一口英雄氣,由嫉妒引發的恨,可以導致地震。所有人的貪慾都像蛇蠍幽靈一樣潛伏在暗處,一旦條件適合,它們就會冒出來咬人、毒人、吃人。
而她想做的就是開啟潘多拉的盒子,放出這些蛇蠍幽靈,讓他們臨陣大亂,而這些人的弱點和短處就只能靠嚴亞灣這樣的江湖人士打探了。
“小姐,總統府急召。”喬霏正寫寫畫畫著,謝英匆匆上樓,“車子已經備好了。”
喬霏挑了挑眉,不自覺地摸了摸頭髮,莫非是她和沈紹雋的婚事?
“貝貝,果然長成了一個大姑娘。”戴國瑛見到她立刻慈祥地點了點頭,自她回國後,戴國瑛一直忙得不見人影,今天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他,一見到他,喬霏就明白肯定不是因為她和沈紹雋的婚事,否則不會由戴國瑛親自接見她。
“姑父好。”喬霏恭敬地問好。
“一家人也不和你客氣了,”戴國瑛將她帶到書房,一向活潑的喬星訶正沉穩地坐在書桌邊翻閱著資料,“這麼急著把你叫來,是想讓你看看航校的情況。”
喬霏立刻明白了,在這次的大戰中,戴國瑛想要用上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