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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來救他,這種對自己國家的信賴讓他臉色也漸漸緩和了下來,“喬小姐,你別害怕,我會盡力幫助你的。”
相比之下喬霏的處境比雷蒙主教要危險得多,一來她是華人,二來她是女人。
“多謝。”喬霏也不推辭,帶著詩文緊緊地跟著雷蒙主教,雖然不一定管用,但她必須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
她身邊的沈紹雋雖然聽不懂法文,卻看出來喬霏定然和這個洋人神甫是相識的,便也一聲不吭地跟著走。
“主教,是一個人來南京麼?”
“本以為南京上海相距不遠,又是經常往來的,在南京也有人來車站接我,便自己上路了,”雷蒙主教神色悲苦地微微點頭,“這次還特地帶了幾箱銀元去南京建教堂,看來是要全部落入這些土匪的腰包了。”
“主教似乎只會法語和英語?”喬霏印象中沒聽過他說過華文。
“你們華夏人的話太難學了。”雷蒙主教也很無奈,他也請了幾個華文老師,可惜這華文太複雜了,他怎麼也學不會。
“待會兒這些土匪們應該會對我們進行審問,主教您和他們無法溝通,不如就由我來做您的翻譯。”
雷蒙主教也不是蠢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我的翻譯,這個小丫頭是我的女僕,還有那個年輕人他——”
雖然沈紹雋一直沒有說話,可他卻一眼看出來他們是一塊兒的。
“他是你的抄寫秘書。”喬霏頭也不抬地說道。
“他也會法文?”雷蒙主教不大相信,他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茫然的。
“他會英文。”
雷蒙主教了然地點點頭。
火車被劫的訊息迅速傳到了南京上海,隨即轟動了國內外。
盧公館雖然主人們都不在家,但那一干老僕一看到報紙當時就傻了眼,特別是宋媽連死了的心都有,要知道他們家小姐坐的就是那列車啊。
南京那頭喬霏的大舅姚立德沒接到人,一聽火車被劫的訊息,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立刻打了電話給上海的喬紹曾。
接到電話的喬紹曾面如死灰,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一反應過來,便死死攥著電話聽筒,聲音低啞地囑咐姚立德死活也要瞞住這個訊息。
妻子姚碧雲雖與喬霏素來不親,可他們畢竟只有喬霏一個女兒了,若再來一次喪女之痛,她是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了了;還有鄉下的喬老太爺,也已經是風燭殘年了,最疼愛的就是喬霏這個重孫女兒,若讓他知道了這個訊息,怕也是受不住;還有喬霏一直掛念著的在病中的陳松,還有遠在廣東**的盧林……
在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情。
明明知道瞞不了多久,可是現在……
瞞!死也得瞞著!
這幫該遭千刀萬剮的兇惡之徒!一夜未眠的喬紹曾當看到僕傭放到自己桌面的報紙上那大號標題寫的“火車被劫案”時,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痛苦和憤怒,低喊著一拳狠狠地砸向書桌。
“紹曾,你怎麼了?”姚碧雲披著睡袍經過書房,被裡面的聲音嚇了好大一跳,丈夫昨夜又一夜未眠,讓她很是擔心。
“沒什麼。”喬紹曾極力壓抑著臉上的痛苦之色,幾乎要把手中的筆給捏斷了。
姚碧雲猶豫片刻,走進書房,“紹曾,我想了很久,我覺得還是讓小五回家住吧,她也漸漸大了,總是住在姑姑家也不是個辦法,我的身體也好多了,新傑兄弟三個又出去讀書了,家裡冷冷清清的……”
“這事,以後再說吧!”一想到小五,喬紹曾的心就疼痛萬分,自己那個聰明沉穩的女兒此時正在那些土匪的手中,一想到她有可能受的苦,他的心就想被一萬柄尖刀狠狠地扎入一樣疼,不,那還不能形容他此刻的感覺,那是一種窒息的疼痛。
如今是亂世,那些做土匪的都是窮兇極惡之人,毆打、刑虐,甚至是**,撕票……他簡直不敢再想下去。
姚碧雲疑惑地看著他,丈夫今天的反應很不對勁,“紹曾,你……”
“我還有點兒事,要出去一趟。”喬紹曾滿心都是女兒的身影,無法和她多說,眼中的痛苦幾乎要失控溢了出來。
“這一大早的,還沒吃早餐,你要去哪兒?”姚碧雲不放心地跟在他身後叫著,卻只見他拿起風衣和禮帽,頭也不回地出了門,腳步是少見的凌亂。
“真是的。”姚碧雲搖搖頭,卻在不經意間瞥見今天的報紙,一下子便停住了腳步。
“上海開往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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